你这是怎么了?夜里没睡够觉?”
苏婉娘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第一次和小姐出城……”
沈湘啧声:“你担心个什么劲儿,有我和哥哥们,还能出什么事?”苏婉娘没敢接茬:沈汶明显担心着她的这些兄长们和姐姐,才在暗地里使劲折腾。
如果紧赶慢赶,一个时辰也能到香叶寺。可沈毅知道沈汶第一次出来,怕她受不了颠簸,就让马车慢慢行走,接近午时,他们才到了香叶寺。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大皇子也得到了镇北侯府的儿女们早上如期离府,前往城外香叶寺的报告。
大皇子正在新婚中,情绪很好,语气淡淡地问:“都准备好了?”
幕僚回答:“都安排下去了,这次,肯定让镇北侯府丢尽脸面,沦为京城笑柄。”
大皇子伸展了下双肩,提前放松了一下。
香叶寺地处偏僻的山脚,只是一个小寺院,里面加上主持,总共就三个和尚,平时根本没人来。侯府这些年一直给着供奉,支持着这个寺院的开销,大概就是因为这几个孩子春天总要到这里踏青游玩几天。
寺院里早就准备好了给他们的斋居,是一排院落,因为沈毅带了侯府几十个护卫,屋子不够,沈汶和沈湘以及自己的丫鬟都挤在一个房间。
众人用了午饭,再安顿下住的地方,寺院里走走,一个下午也就过去了。明天才正式踏青,大家早早地用了晚餐就去睡了。
苏婉娘与人同住,就无法练什么瑜伽功,她已经到了城外,眼看就要见到季文昭,更安不下心来,一夜辗转反侧,没睡多少觉。
次日清早,大家在寺里用了早餐,沈毅就带着众人出了寺。
香叶寺建在山脚下的一片缓坡上,周围种了各种果树,还有小块农田,靠山泉灌溉。此时仲春时节,各色果树有花有叶,农田上一片新绿,漫步其间让人心旷神怡。
这群五谷不分的勋贵儿女,走了大半天,见天色过午,就让人在一处林间围了幕帐,地上铺了绒毯线毯,席地坐了,吃了午饭。
几个孩子很少这么聚在一起,去年沈汶还没跟着出来。今年算是他们第一次离开了长辈的监督,自在地玩在一起。他们聊着各种趣事,八卦他们听到的传闻,自然没有人讲到有关沈汶的那些传言。
到了下午,沈卓最近迷恋围棋,就缠着沈毅和沈坚和他一起下棋,沈湘却想到周围走走。沈毅就陪着她出去了,沈汶则要看沈卓和沈坚对弈。
阳光微斜,树影渐长。两个少年席坐于地,面前摆着矮几,轮流放下棋子。清脆的落子声夹杂在空山传来的鸟鸣间,远处山泉的潺潺水声里,让沈汶好几次差点应声落泪。她一手托腮,半眯着眼睛安静地看着棋盘。有时,她会在意念里给沈卓出主意,有时又往沈坚的头脑中输送画面。偶尔他们接收到了她的信息,走出她想出来的棋步,沈汶就会傻傻地笑起来,掩去眼睛里的泪光。
苏婉娘在早上周围走动时就找到了寺外果林间残破的看月亭,想到明日就是与季文昭会面的日子,她感到一阵阵心跳过速。这毕竟牵扯到她父亲的死,杀父之仇,怎能淡然?
太阳快要西斜时,沈毅和沈湘回来了。沈卓与沈坚相峙了一个多时辰,沈卓赢了一子半,算完了棋,沈卓高兴得在草地上翻了几个跟头。沈坚翻了翻眼睛,沈毅笑着说道:“三弟,胜负乃兵家之常事,你二人尚有明日,不必如此。”
沈卓忙整理了下衣服,咳嗽了一下,对沈坚行礼道:“多谢二哥相让。”
大家笑起来,沈湘撇嘴道:“这还差不多。”
沈卓仰着下巴对沈湘说:“我现在肯定能赢你,你信不信?”
沈湘插了腰说道:“不就赢了盘棋,你就来显摆,你忘了我在你五岁的时候就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