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士送来的鸟儿。”
阿莎抽出匕首,清理指甲下的污垢。“鸦眼走了三年,刚好在我父亲死的那天回来。”
“准确地讲,是第二天。巴隆逝世时,宁静号仍在海上,至少他们如此宣称。虽然如此,我也觉得攸伦回来得太……及时了,可以这么说吧……”
“我可不会这么说。”阿莎将匕首尖插入桌面。“我的船呢,阿舅?我数了数,城下仅停泊着四十艘长船,远远不足以把鸦眼从父亲的王位上赶走。”
“我发出了召唤,以你的名义,为了我对你和你母亲的爱。哈尔洛家族已经到齐,外加斯通垂家族和沃马克家族,以及密瑞家族的一部分……”
“统统来自哈尔洛岛……七大岛屿中的一座。大厅里,只有一面波特利的旗帜来自派克岛。盐崖岛呢?橡岛呢?两个威克岛呢?这些船在哪里?”
“贝勒·布莱克泰斯从黑潮岛赶来找我谈过,随后又立刻扬帆离开。”罗德利克头领合上《失落的书籍》。“他现在到了老威克岛。”
“老威克岛?”阿莎本来担心他们全去了派克岛,向鸦眼臣服。“为什么?”
“我以为你已经听说了。伊伦·湿发号召举行选王会。”
阿莎仰头大笑,“淹神一定是把刺棘鱼塞进了伊伦叔叔的屁眼里。选王会?他开玩笑还是来真的?”
“湿发自从被淹之后就没开过玩笑。僧侣们都响应他的号召,其中包括盲人贝隆·布莱克泰斯,‘三淹人’塔勒……甚至老灰鸥也离开了居住的礁石,在哈尔洛岛上到处宣讲选王会。我们说话这会儿,船长们正往老威克岛聚集呢。”
阿莎十分惊讶,“鸦眼竟同意参与这出圣洁的闹剧,企图经由选举来巩固地位?”
“鸦眼的打算我可不晓得。他曾传我去派克岛投诚效忠,之后就没消息了。”
选王会。这是件新鲜事……更确切地说,是非常古老的事。“维克塔利昂叔叔呢?他认为湿发的主意如何?”
“他们给维克塔利昂带去了你父亲的死讯,也带去了选王会的消息。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知道。”
选王会好歹比开战强。“我想我该亲吻湿发的臭脚丫,帮他把趾缝里的海藻舔干净。”阿莎拔下匕首,收回入鞘。“妈的,好个刺激的选王会!”
“老威克岛上的选王会,”罗德利克确认,“但我祈祷别太刺激。我查了海瑞格的《铁岛史》。上一次海盐王和磐岩王们在选王会碰面时,橡岛的乌伦派斧手大开杀戒,娜伽的肋骨被鲜血染红。在那黑暗的一天后,葛雷艾恩家族未经选举便统治了一千年,直到安达尔人到来。”
“你把海瑞格的书借给我,阿舅。”到达老威克岛之前,她得尽可能了解选王会的一切。
“你就在这里看,这本书太老太脆弱。”他皱起眉头打量她,“罗德尼博士曾写道,时光就像轮子,人的本性不会改变,从前发生过的必然会再度发生。看到鸦眼,我不能不联想到这番话。在我这双老耳朵听来,攸伦·葛雷乔伊跟乌伦·葛雷艾恩实在太像。我不去老威克岛。你也别去。”
阿莎微微一笑,“错过选王会……这是多久以来的第一次啊,阿舅?”
“四千年,假如相信海瑞格的话,按德内斯坦学士在《提问集》中的说法,这个时间得减半。无论如何,去老威克岛没有意义,梦想称王乃是我们血统中的疯狂。你父亲第一次起事时我就告诉过他,现在我也要告诫你。我们需要土地,不需要王冠。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和泰温·兰尼斯特正在争夺铁王座,这是千载难逢的扩张机会。选择其中一方,用舰队助其胜利,我们就可获得大片领地的赐封。”
“等我坐上父亲的海石之位,也许会考虑考虑。”阿莎道。
她舅舅叹口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