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跟之前的旅遊大縣不同，這個縣城就一個普通小縣，沒什麼旅遊資源，別說晚上，要不是趕集的日子白天也沒幾個人。
盧岩找到一個關了門的小超市，敲了半天門，旁邊的狗都叫累了也沒人開門。
他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摸了根細鐵片出來，兩下就把店外的卷閘門打開了，衝車上的王鉞招了招手。
王鉞跳下車跑了過來，跟著他一起鑽進了超市里，小聲說：&ldo;你偷東西。&rdo;
&ldo;一會留錢就行了，你想吃什麼自己拿。&rdo;盧岩拿了兩包煙放到兜里，又拿了幾瓶飲料和水。
王鉞在貨架之間轉了幾圈，收穫不大，拿了幾袋牛肉乾和麻辣魚乾，還有兩袋小麵包。
盧岩發現王鉞雖然是個關研究所里餓了十來年的吃貨，但對食物並不是來者不拒的，這種縣城小破超市裡的山寨和三無產品王鉞興趣不大，拿的也是平時在城裡見到過的食物。
&ldo;看起來都不太好吃，就這些吧，明天我們吃熱的東西好不好？&rdo;王鉞抱著一堆袋子看著盧岩。
&ldo;行，&rdo;盧岩覺得王鉞對食物的審美比他對衣服的審美要高出很多，他從錢包里估計著拿了一百塊放在了收銀台上，&ldo;明天能到市里了。&rdo;
盧岩把店門關好，回到車上，王鉞已經把所有的袋子全都打開了，裡面的小包的麵包蛋卷什麼的撒了一腿。
&ldo;賑災呢你？&rdo;盧岩發動車子。
&ldo;這樣看起來特別多，&rdo;王鉞盤腿坐著，&ldo;好像永遠也吃不完。&rdo;
&ldo;你這目測能力有待提高啊。&rdo;盧岩笑了笑。
車開出縣城，四周再次陷入黑夜裡。
這種感覺很奇妙，看不到前路，來路又已經消失，一切都是沉默著的未知。
盧岩以前不太喜歡這種寂寞的感覺，但今天不太一樣。
王鉞時不時會說上幾句話，在食品袋上捏來捏去，一會兒躺下，一會爬到后座上，各種聲音，各種動靜。
有種全世界就剩下他倆的錯覺，兩個人，一輛車，就是全部。
一片小小的白色影子從車前掠過，像只小蛾子。
兩片，三片，盧岩看到了車燈里飛舞著一片片白色影子。
&ldo;下雪了。&rdo;他說。
&ldo;啊！&rdo;王鉞正在后座上躺著，聽了這話一下蹦了起來撲到了車窗旁邊，&ldo;啊！開窗行嗎！開窗！&rdo;
盧岩看了看導航上的地圖，把車停在了一個三岔路口前，打開車門跳下了車：&ldo;下來看嗎？&rdo;
&ldo;嗯！&rdo;王鉞跟著也從車上跳了下來，仰著臉瞪大了眼睛，&ldo;真的下雪了！&rdo;
&ldo;是的。&rdo;盧岩伸手接了一片雪，雪花不成形，落在手心裡只是米粒大小的一團，瞬間就化了。
他靠在車門邊背著風點了根煙，看著王鉞。
王鉞興致很高，跟要治療頸椎病似的一直仰著頭。
&ldo;我臉上有沒有？&rdo;王鉞仰了一會兒跑到他面前，把臉湊過來。
&ldo;有什麼？&rdo;盧岩看到王鉞臉上有些濕潤。
&ldo;雪啊，有沒有？&rdo;王鉞又湊近了一些。
&ldo;有個屁，&rdo;盧岩樂了，在他鼻尖親了一口，擦了擦他的臉，&ldo;現在雪太小了。&rdo;
&ldo;哎，&rdo;王鉞有些失望，但一扭頭又舉著手站在並不密集的雪花里了，&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