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单纯的全部依赖空运,我们能够得到的补给量能不能满足我们作战所需?现在全军战时弹药的消耗量,是过去的十几倍,甚至几十倍。还有大量机械化部队使用的油料,都依赖空运,这个代价还需要兼顾出关部队补给的总部很难承受的。”
“还有,从总部交待我们的作战任务来看,配合关内出关部队作战,打通与关内的交通线是当务之急,至于歼灭二十三师团只是次要任务。我们现在将主要的精力放到这个二十三师团身上,会不会对总部的战略意图产生影响?”
“而且我们要考虑张家口日军的反应速度。总部已经几次来电通知我们,这一两天关东军与华北方面军以及蒙疆驻屯军的电报往来异常的频繁。让我们对于察南张家口一线的日军,以及北平方向的日军行动,一定要多加注意。”
“今天在外蒙休整的时候,关内部队给我们的电报上也再三提及日军华北方面军已经将参加中条山会战的日军各个师团全部调回。北平方向的日军,也集中了一个师团以及部分炮兵部队已经进入戒备状态。甚至部分的战车部队,也已经装上火车。”
“而且在北平的丰台、南苑、清华等几个火车站内,已经调集数列随时可以开动的军列。这些军列车头挂靠的方向,指向的可都是东北方向。司令员,就眼下的情况,我们是不是在慎重一些。”
对于孙文久的担心,王光宇摆了摆手道:“请示什么?不吃掉这个二十三师团,总部交予我们打通交通线的任务怎么完成?难道与关内出关部队会合,就算是完成任务了?不除掉二十三师团这支拦路虎,关内的人员,我们的物资运输还是无法进行。”
“一号在我们出发之前,曾经再三交待过,让我们在南下之后相机行事,遇到事情不要因为犹豫不决而贻误战机。我们发给电报容易,但是等译电员译完,在发送过去。那边在译完,总部首长再研究,在将结论发回来。这一来一去,就算我们的通讯设备再优秀,沟通在畅通,没有一两个小时也下不来。”
“也就是说我们等我们请示在得到答复,至少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同志哥,你也是老兵了。在战场上一个小时的时间,意味着什么?你我都很清楚。是战场上也许是稍逊即逝的战机,是战士们的鲜血。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总部追究起来我一个人承担责任。”
“现在对于张家口的日军,我担心的不是他们出击,我更担心的是他们不动。有了行动,我们对他们的下一步战略意图才会有更好的判断。如果不动,我们要想判断他们的真实意图才困难。同志哥,在我们作战的时候,屁股后面悬着一支摸不清他们动向敌人的滋味并不好受。”
王光宇的话音落下,一边的易建平也开口道:“司令员的思路,我同意。在战场上,犹豫不决只能白白lang费战机。而这个lang费,是需要我们战士的鲜血去弥补。如果总部要追究什么责任,我这个做政治委员的,与司令员共同承担。老孙,你就不要犹豫了,按照司令员的命令去部署吧。”
见到司令员与政委愿意共同承担责任,孙文久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是最终还是将所有的话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面。他倒不是担心总部在事后追究谁责任的问题,他担心的是影响到总部整体的战略部署。但两位军政主官的意见都一致,他这个做参谋长的又能说什么?
孙文久转身去布置之后,王光宇看了看这位老伙计的背影,却是摇了摇头转身和易建平都上了自己的汽车。这个老伙计什么都好,作战也勇敢。但就是有的时候,对于上级的命令执行过于死板了,甚至可以说是刻板。当一个参谋长或是政治部主任可以,但是担任军政主官,却是差了一些。
这也是一号为什么始终让他担任参谋长,而不是按照他的资历,让他去担任师长一类的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