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中中了反噬…”
我已等不及她这含糊的解说,焦急地向她哮道”怎能救她?”她这时已害怕得哭了起来,抽泣道”不知道。导师说…反噬是没救的…如果轻微的话…可自动回复…严重的…只能等死…我看…看她的反噬应算是非常严重…”
严重,等死,严重,等死…我的大脑已被这四字填满了。她将要死亡吗?我们不是说过不会永别吗?为何明知自己不敌巨龙还要独自抵抗?在这失神的过程中,我不知不觉地抱起昏迷的张晓怡,不知道自己在她的耳边呢喃着什么,心中只希望她不要死去。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被我讨厌了大半年的女孩,原来在我的心中zhan有这么大的份量。现在这种空虚绝望的感觉,就好像当年失去妈妈的心情,不知所措,不敢相信,只希望一切也是梦境。
我已听不到韦尔斯他们在我身边说着什么,世界变得一片宁静。我只感到怀中的张晓怡开始放缓了呼吸,开始放轻了心跳,开始放弃了生命。我不知道自己从何时开始流着眼泪,把她的脸蛋也沾湿了一大片。原来我也会流泪,我已记不起最近一次流泪时我究竟多大。只记得父母和姨姨死的时候,我还没流过一滴眼泪,可是现在泪水竟然夺眶而出,长流不止。我将嘴巴贴近她的耳边,不停地细说“不要死,不要扔下我…我们不会永别…”
可是,无论我怎样说,她的身体仍然慢慢地变得冰冷。为何一切也会发生得这么突然,妈妈是这样,爸爸也是这样,现在连她也是这样。
我紧紧地拥抱着她的冰冷身躯,在她的耳边不停地喃喃自语。隔着薄薄的外衣,我感觉到她的心跳已经微弱得快要消失,而贴着我脖颈的鼻子已经停止了呼吸。她就这样离我而去吗?
不要死,不要扔下我一个。有你在,我才感到自己不是孤独一人。
我只希望她能够再次呼吸到这世上的空气,再次露出快乐的笑容,甚至再向我扔出可恶的冰弹。无意识之间,我已对她嘴对嘴做了几次人工呼吸。即使当我回神过来,我仍然不停地重复着这无意义的举动。
我不知道这急救能否救人,可是这已是我能做到的急救方法。我不想重要的人在我的身边死去,而自己却无动于衷,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一个个逝去。我讨厌这种感觉。即使我所做的一切也是无济于事,我亦曾经尽过最大的努力。
我已不知做了多久的人工呼吸,直到我的嘴唇也感到麻痹之时,我才发现近二千个盗贼已经结束了战争,默默地向我单膝下跪。哈瓦那姐弟及三人组已被松绑,现在沉默地站在我的身旁。
是时候面对现实了,以后只剩下我一人了。认清事实后,我感到左胸传来阵空洞而疼痛的感觉,很想立即把体内疼痛的源泉挖出来,有点不想再活下去的感觉。为何我会这样呢?我强忍着泪水,脑中已变得一片空白,整个人像缺少了所有思考能力般。我只懂得抱紧着没有呼吸的张晓怡,缓缓地向着大树旁的马匹走去。
黑发大叔紧张地说”笑尼大人…”我没有回答,继续走向马匹。接着,全场同时爆出”笑尼大人”四字,可是我已失去了回答的兴趣,继续解下系在树干的绳子,轻轻地跃上马背,抱着没有体温的她继续未完的旅程。哈瓦那及甲乙丙五人很快便骑马跟在我的身边,没有无谓的发言,一声不响地前进。而他们的身后,却是二千个徒步奔跑的盗贼。
我抱着没有心跳的张晓怡,骑马一直由中午走到黄昏,脑中不停回想起跟她相处的日子。第一次碰面就发生口角,在穿越时互相体谅,初临异界时的关怀,昏迷醒来的冷莫等等在脑中不停地闪过。
我为了当初将她看作「两姊妹」而摇头苦笑,为了她在豪宅半年内装作邻家女孩而无奈,为了她在巷战后的主动而怀念。很想再一次牵着她那双温暖的手,很想为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