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猝不及防,他可一直盯着鸿胪寺这个位置,就等着岳丈往上升一升,好将自己的人脉安插进去。
四皇子原也不知这鸿胪寺的奥秘,等皇子妃进府,他偶然见了新娘子那百二十抬的嫁妆,自己才惊讶,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就这般丰厚?四皇子便暗中打听,才知道,那些朝贡来的外国使节最富庶,为了见天子一面,少不得打点些好东西。
当年王子腾的父亲就领了这个差事,粤、闽、滇、浙的海船都有王家的份子,四皇子如何不心动。现如今见皇上有意另选人手,他这才急匆匆出来相拦。
皇上点点头,“老四说的倒也在理,不过那个左少卿也就免了,他老子就这一根独苗,若在海疆出了岔子,只怕大家都不愉快。”
四皇子讪讪的退了回去,这位左少卿是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硬生生提上来的,走了不知多少关系,险些将岳父得罪个彻底,全因此人最得自己信赖,是四皇子幼年时候的伴读,也是外祖家的一位表兄。
皇上这一句话看似照拂小辈,其实是对四皇子荒唐行为的不满。
皇帝也不看林致远,只叫了东阁大学士邵灿:“邵爱卿,上届殿试中,除去林爱卿,尚有哪些人仍在翰林院任职?”
“回禀圣上,与林大人同科的还有榜眼郑晏,如今与探花姚承允同在翰林院里做侍讲,二甲传胪卫桓因学业出众,如今也做了编修之位。”
皇帝似乎对郑晏没什么印象,倒是将姚承允记得牢牢的:“这个姚承允就是当日花宴上的少年吧?朕记得朕将王叔的孙女指给了他?”
邵灿笑道:“万岁好记性,正是他。”
三皇子心中一喜,连连夸赞姚承允:“父皇明鉴,姚承允口才出众,在士林中口碑极好,若他出任鸿胪寺卿,定能解父皇烦忧。”
四皇子眼见到嘴的肥肉要掉进老三的嘴里,急的直跺脚,可他刚扫了林致远的面子,如今怎能再去推选?
没等四皇子想出应对的策略,皇上就已经笑道:“早朝后宣姚承允见驾,朕要好好看看,此子果真如皇儿所言?”
佟老太傅迟疑道:“陛下。。。。。。这怕是不好吧,小姚大人娶的可是平遥王的孙女,按照太祖训诫。。。。。。”
三皇子忙回身:“佟大人,难道您忘了,姚承允虽是王府的孙女婿,但他的妻子却无诰命在身,也不算违背了先皇的规矩。”
“话是这样说没错。。。。。。”
三皇子心情大好,哪里肯叫佟太傅搅局:“老太傅不该厚此薄彼,既然你愿意相信小林大人,何不妨也看看那姚承允的本事再说?父皇提携年轻人,这是士子们的福分,林大人就是再好,也不该处处得意,将好处占全了,总要留点机会与别人,老大人说是也不是?”
三皇子的话句句在理,佟大人若是再为林致远辩驳下去,只怕就要落得个结党营私的罪名。
佟太傅只能朝着林致远苦笑两下,算是尽了全力。
林致远将手压在小腹,微微一抱拳,算是承了太傅的情分。
远处的小太监频频向戴权打手势,戴权忙凑到皇帝的耳边,低声道:“万岁爷,已经快到午时,该叫太医们针灸了。”
皇上一愣,“这个时候了?”
戴权笑道:“各位大人们都是寅时出的家门,怕是连早饭都没用。”
戴权不说不打紧,他这么一讲,果然有几位上了年纪的老大人开始打晃儿。皇帝忙道:“去叫御膳房备下吃食,不可委屈了朕的爱卿们。”
戴权眉眼一眯,知道该是颁布旨意的时候了,忙往台阶上一站,众人好生好奇的打量着戴权,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就见戴权从托盘中取出一封黄色卷轴,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长子天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