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添置些物什。
花狐狸在心里拨拉着小算盘,冷落某人一下后再给对方惊喜……嘿嘿,保管那只蠢青魃更死忠的抱大腿!
他在屠户那里称了几斤里脊肉,又买了几根猪尾巴。从货郎担子里给花花挑了只拴了铃铛的项圈,还买了两把梳子。家里两个掉毛货,最费的就是梳子。最后他到布庄选了几匹素色的好料子,准备给林子御做套新衣裳。
逛了一整日,花无信满载而归,乐颠颠的回到山中小院。推开柴扉,看到林子御正举着榔头,蹲在墙根下叮叮当当的钉着木窗。
这间小屋是两人住了十年的地方。每一块石头都是林子御从河道搬来的,每一根篱笆都是花无信亲手扎好的,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花花灌溉出来的。
先前他破窗而出,将木棂子都撞破了。林子御只好劈了树枝竹条,重新搭框糊纸。他动作笨拙,时不时敲到自己手上,吮了吮指头又继续干活。花无信看着那扇七扭八歪,要多丑有多丑的窗户,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猪尾巴往对方嘴里一塞,接过榔头道:“我来吧。”
“花花,你回来了?”林子御见到他就一乐,连猪尾巴都顾不上吃,“呵呵,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花无信一个错神敲在了自己手上。
“你没事吧?”林大夫娴熟的将对方的手指含在口中。
“我没事,你松嘴。”
林子御眨着碧眸道:“我再含会儿,可以帮你消肿止痛。”
花无信抽着嘴角道:“可你含错了,不是那根手指。”
“……”
“卧槽,你别瞎舔行不行?”
“我胳膊没受伤!”
“你想干嘛唔……”
妈的,又到某只禽兽发情的时间了。花无信被对方牢牢堵住口,那条长舌紧紧的交缠着他的舌头,几乎令人窒息过去。林子御温柔的啃噬过两瓣淡色的薄唇,又像狗一样细细舔过他的脸,某人微红的面颊很快变得湿漉漉的。
花无信感觉那舌头竟带着毛刺,舔得脸上一阵痒痛,连忙喊道:“别、别舔了。”
对方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伸手一推,竟扑了个空。
“喵呜。”
花无信睁开眼,看到花花正在舔自己的脸。挂在篱墙上的秋阳渐渐西沉,日光苍淡,已近黄昏。膝上的软麻薄毯滑落在地,竹榻旁的石桌上还摆着一提粗砂壶,里面的菊花茶早就凉了。
原来只是个梦。
他支起身晃了晃迷糊的脑袋,刚揉了两下眼,便听到院子外有人叫门。
“花先生!花先生在不在?!”来人是山下学堂里的教书先生陈百年。陈老先生年事已高,在村子里算是有学识的人物。两人在五年前偶识,对方很佩服花无信的才华,所以一直以先生尊称。
花无信拉开柴扉,惊奇的问道:“陈老您怎么上山来了?可是有事?”
陈百年抖了抖身上的青布长衫,一脸焦色:“是你家林匆出事了。”
花无信用乐千秋教的艾灸之法,耗费十年,才让林子御的智商从三岁长到了四岁。看着对方学会直立行走,穿衣用饭,某人有种将儿子拉扯大的自豪感。
他给林子御剃掉身上的长毛,又将头顶的毛和眉毛用耶草染成黑色,打扮成人样后带他接触外人。林子御从最开始的胆怯和暴躁,到慢慢能和村里的人相安共处。现如今,他已经可以独自跑到山下和孩子们玩了。
“妖怪!傻子!打死他!”一群五六岁的稚童正朝蜷缩在墙角的身影扔石块,站在旁边几个大人冷着脸不言不语。
林子御蹲在墙根抱着头,被飞来的石头砸得发懵,惊慌失措的望着四周。可那些拿着棍子的人牢牢围成一圈,让他无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