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晖自己脑子有病，担心颜泠也出问题，带着她把大大小小的检查都做了一遍。 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只是说有些疲惫，还有轻度抑郁情绪。 三次出门都没什么好结果，没点抑郁情绪就怪了。 “多出去走走。”医生叮嘱颜泠：“多晒晒太阳，有利于血清素的分泌。” 颜泠看着顾寒晖。 顾寒晖轻描淡写的说：“顾府很大。” 颜泠就埋头不说话了。 医生和顾寒晖交流了下颜泠的情绪问题，顾寒晖坚持不放颜泠出顾府，说实在不行可以吃药。 医生一言难尽的看着顾寒晖，又同情的看了一眼颜泠。 回去的路上，颜泠一直看着窗外。 像是眷恋来之不易的自由，像是养在笼中的雀儿向往笼外的世界。 顾寒晖看到了，悄悄捏紧拳头。 不，他不能让颜泠出去，不能去赌颜泠离开他的可能性！ 回到顾府，颜泠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她想起和温炳文的对话，向顾寒晖求证：“我以前是怎样一个人呢？” 顾寒晖回忆起往日的时光，温柔的笑：“你安静、懂事、固执得可爱，有点小脾气但也有分寸，喜欢向我撒娇。” 「你聪明、机敏、善于察言观色；冷静、果敢、喜爱玩弄人心。」 顾寒晖的评价和温炳文的评价相差得也太大了，完全是两个人。 其中一定有一个是假的，或者两个都是假的。 颜泠眨眨眼：“我听起来像一个傻白甜，一个小娇妻。” 顾寒晖愉悦的笑：“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 颜泠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一个聪明的人能很轻易的伪装愚蠢的人，愚蠢的人想要伪装成聪明人很大概率会弄巧成拙。 聪明的人伪装成无害的样子，一定有目的。 失忆前的她的目的是什么？ 颜泠看着顾寒晖。 寒晖，我可以相信你吗？ 还是说，欺骗我已经成了你的常态？ 多日来的依赖让颜泠愿意向顾寒晖透露一点真话，她小声说：“我觉得我不是那样的人。” 顾寒晖一愣，回过味来。 他回忆的是卧底颜泠，而不是真实的颜泠。 他知道的颜泠不是眼前这个真实的人，而是温炳文的组织分析的他喜欢的类型。 他并不知道真实的颜泠是什么样子。 此时的顾寒晖还没有明白，不是他先喜欢上某一种类型，然后遇到了颜泠。而是他遇到颜泠后，从此喜欢的人有了模样。 他因为颜泠而爱上这种类型的人。 或许他明白，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颜泠对他的影响是如此之大，是他先爱上颜泠。 如果承认了，就好像自己输了一样。 顾寒晖没有想明白，现在只能胡编乱造。 颜泠能做这么多年的卧底不被发现，本身一定是善于伪装，很有能力的。 顾寒晖按着这个逻辑推演下去：“你其实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只是到了我身边后，收敛了自己。” “为什么？” “因为你爱我。”顾寒晖笑，“就像所有成熟了的女人一样，你回归了家庭。” 颜泠的笑容更淡了，随即她用灿烂的笑容掩饰过去。 她才不信什么回归家庭的屁话，这太荒谬了。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顾寒晖始终没有察觉到颜泠的异样。 颜泠发现自己想要糊弄顾寒晖是如此简单，太过熟练以至于她怀疑自己从前是不是一直在伪装。 这太不正常了。 在颜泠心中，两人之间的信任裂开一道口子，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这颗种子是否会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顾府再大，也大不过紫禁城。 连皇宫都被称为四角天宫，何况是顾府。 颜泠已经被关在顾府里很久了。 压抑、桎梏，种种不好的情绪袭击了她，像是卡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感到窒息。 她总是在花园里，愣愣的看着远方发呆。 这天上午，颜泠在花园的一角发呆，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回过神，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离开了。 什么动静？ 颜泠紧张的后退一步。 “颜泠！”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轻松从围墙翻进来，助跑越过花丛，走到颜泠身边。 “戚承川？”颜泠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戚承川指指身后的围墙：“我翻进来的。” “......”颜泠哭笑不得，“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