眈眈的却不是一个两个。
哥哥连日来也格外沮丧,一直窝在家里头。拳馆是铁定不能去的,每日里都有一窝蜂的记者堵在那儿等着哥哥出现,训练也理所应当地暂停了好久。昨儿个晚上他竟连探望爸爸都没去。
“哎。”安笙又长叹了一口气。现在这种时候她才能深刻地体会到自己的无能和渺小,但是她却又的确没法子帮到哥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样的时候,朝安姐却能力排众议,坚持留在了哥哥的身边。
拳馆到了。安笙张望了一番,今天这些记者终于消停一些了,不再是黑压压的一片了。谢天谢地。
她无精打采地拔脚往里走去,半道却被容初截住了。
“走,带你去散散心。”容初不由分说地挽着安笙的胳膊又往外折去。
安笙稍稍挣扎了一两下便也没了动静。现在的她的确希望能远离拳馆,远离拳击台,也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脑海里、心里都装着同一件事。
容初把她塞进了车里便载着她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安笙心生疑惑,“不是去散散心吗?”
容初撇撇嘴,“我这儿就不能散心了吗?”
安笙低着声音说道,“一来这儿就想到被你压迫的日子,哪里能散心呢?”
容初一听这话原有些不乐意,但是转念一想,这丫头今天竟能和自己斗嘴了,想来也是件好事。于是容初颇乐滋滋地答道,“你这话说得我好像是个资本家似的,其实我是个无产阶级。”
安笙不理会他,把自己埋进了软绵绵的沙发里。
而容初则钻进厨房忙活了起来。别看容初对中餐的喷饪一窍不通,但是混迹英国的那些年里,却把西餐的门门道道学了个十成十。今儿个晚上,他便精心给安笙准备丰盛的西餐。从食材到餐具再到餐桌上的摆设,全都是他亲自精心挑选的。
趁着安笙在沙发上冥想,容初不声不响地把餐桌布置好了,烛光、玫瑰、红酒、牛排……所有女孩子心所向往的浪漫元素一个不缺。以前他也曾在这样的场景之下对着各色的女孩说过大同小异的甜言蜜语,但是唯有这一次,所有的浪漫不再仅仅与孔方兄划等号,而是与他的一点一滴的用心息息相关。
这样的用心若能换安笙一个久违的笑容倒也值了!
安笙被容初盛情邀请到了餐桌前,见到这副阵仗,不由得“咦”了一声。
容初沾沾自喜道,“怎么样,大吃一惊吧?”
安笙点点头,“自然,我一直以为你只会吃来着。”
容初听着这话觉得别扭,顺手便赏了安笙一个毛栗子,“以后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只会吃了。”只是容初这手指却顺道不老实起来,趁机抚摸了几下安笙光滑的头发。
这话听着怪暧昧,安笙也不吭声,自顾自地吃起了牛排。安笙碟子里的那一块早已被容初细心地切碎了,每一块都是恰好入口的大小,颇称安笙的心意,吃得她心头暖暖的。
现在这样的时候,他能陪着自己,真好。
容初摇晃着杯中的红酒,自以为风情万种地笑着,“喝一点吗?”
安笙也不抬头,“我不喝酒。”
容初泄气,“这酒我可是跑了好几家酒吧才找到的,人家老板说是珍藏,我死乞白赖求来的,你就给我点面子?”
安笙边吃着牛肉边分神琢磨了一下容初死乞白赖的样子,觉得好笑,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
“怎么样?”容初急切地追问道。
安笙一向对这花花绿绿的酒无甚心得,便老老实实地摇摇头。容初一见,则在那一厢夸张地呼天抢地,直呼安笙真是会“暴殄天物”。
安笙虽无反应,一抹淡笑却渐渐地爬上了唇角。
容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