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甫道:“就算你没被发现,他们也会发现民夫之中混又细作,否则怎会单单在今夜粮 队出城的时候,让你们连夜赶工?这分明就是想让你们看到。”
杵门点头:“细想一下,确实如此,从开工时起,那些军士就待我们不错,每日饮食管 饱,也不让我们连夜赶工,跟不大骂,唯独今夜让我们连夜干活。”
白甫从腰间的包内,摸出一个烟杆,杵门看见,问道:“主公,你何时烧上这玩意儿的 ?”
白甫将烟草塞进烟锅中,却没有用火石引燃,而是递给杵门道:“烧一锅?”
杵门笑笑,便接了过去,刚掏出火石,便被白甫一掌拍掉:“这若是在武都城中,你怕 是已经被砍了脑袋了。”
杵门放下烟杆,不明所以,白甫道:“东陆土地之中,除了蜀南都不产烟草,而烧着烟 草的只有蜀南蛮人,你要是一抽这玩意儿,别说那些守军,就平常百姓都知道你不是武都 人。”
白甫说完杵门这才明白,放下烟杆,下意识去摸腰间,才想起葫芦送给那个兵卒,可就 在那一刹那,杵门也明白为何自己的身份怎么被发现了。白甫看着杵门空荡的腰间,也 明白了怎么回事,笑笑道:“以后行事要小心一些,只是一个小小的疏漏,就可能让 你脑袋搬家,要知道,这可是乱世。”
杵门抱拳道:“主公教诲,杵门谨记在心了……不过,真的不通知反字军吗?仍由他 们前去送死?”
白甫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你闻闻这风中,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一股子血腥味,都 是注定的。这一战,会达到两个目的,第一杀杀那陈志的锐气,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 人的道理,第二谋臣从前只是身在宫中,如果天下不乱,也应该到了随军当个军师中郎将 的时候了,眼下他既然来了武都,决定参战,正好合了我的心意。”
杵门不理解:“主公,即便是我们投了反字军有自己的目的,但我们也和那谋臣也是敌 对,为何帮他一把?帮他一把能达到什么目的?”
白甫看着远处,手指着武都城的方向:“如今帮他,就是帮以后的我们,要帮他一把助 他……一战成名”
“一战成名?”
杵门重复着白甫的所说的四个字,依然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自从跟随 了白甫之后,杵门一直都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目的何在?开始杵门还以为白甫为的是 在这乱世之中,竖起一支大旗,和其他多方势力一起争夺天下,逐渐地他发现没有那么简 单,这白甫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感兴趣,但兴头一过便绝不再过问,也不再关心会发展得如何 。如果说白甫是料事如神,这也不过为,可有些事情白甫在没有任何线索的前提也,竟然也 知道……
白甫到底从何来,杵门不知,到底要做什么,杵门也不知,只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有恩 ,而这个“恩”自己就算替他去死,都无法报答。
第三十四回
“止”
鳌战右手握成拳状,高举在空中,旁边的传令兵立刻举起红色的高旗挥舞了一下,在他 们身后的轻骑立刻拉马停住。鳌战拉马从队列走出来,看着身后成蛇形的队伍,又拍马回到 宋史的身边,低声道:“少将军,已到开阔之地,应列为方阵。”
宋史看着远处已经能够清楚看见的武都城楼,半响才说话:“不,轻骑列为方阵没有任 何意义。”
鳌战看了一眼城楼,又道:“少将军,此战我们只为佯攻,列为方阵只是做个样子,目 的就是看武都守军如何应对,况且我们还必须在离城下三百步之远的地方列阵,不能靠得太 近。”
“为何?”宋史脸上有些不快,虽然他一直很信任身边这名副将,可总是在关键时刻被 他抢去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