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他如何反应,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Sean有些惊讶。
“爸,我以为你会乐见Jean撞到他们。”他直言。
“你去吧。”秦浅没有回答儿子的疑问——究竟是什么状况他不清楚,当他唯一关心的是天真的心情和情绪,他还不至于隔岸观火这么没品。
Sean依父亲的话行事,看见陈勖的脸色微变,他俯身与同行的金发女子耳语,然后离开。
天真一出来,就看见Sean站在走廊里等她。
“我肚子疼,想上厕所。”他表情看起来有些难受。
天真连忙带着他往外走,出门那刻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眉心微蹙,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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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伦敦下了好几次雨,天气阴冷。
天真向来不爱多穿衣服,从前冬天再冷也是里面T恤外面一件外套,而如今怀孕了,只好裹得严严实实,圆鼓得像个球,自己看着镜子也觉得滑稽。
同事们走得差不多了,她还有几分稿子要审,望着窗外沉沉夜色,她看看电脑屏幕下方的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桌上电话响。
“天真,你手机是不是没电了?什么时候回家?”是陈勖。
“真是没电了,”天真看看一片漆黑的手机屏幕,“还有些稿子要审,没事,我一会叫车回家。”
“我也没有回去呢,最近有个棘手的案子,”他答,“你走的时候再给我打个电话。”
“好。”天真挂断。
不过半分钟,电话又响。
“又怎了?你放心——”
“天真,”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震进她心里,“是我。”
“你怎么会知道我办公室电话?”她怔了数秒,才轻轻开口。
“你手机关机,我问Anna的,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这么晚你还在。”
“还有点事情没做完。”天真轻声答。
“一切都好吗?”秦浅问。
“嗯。”她出声,下意识地问,“你呢?”
“我不好,”他的语气淡淡地,“你看到我邮件了吗,天真?”
“看见了。”天真微怔——“他不好”和她看那封邮件有逻辑关系吗?
“你没有回我。”他道。
“我不知道说什么。”她犹豫了一下,坦诚地答。
耳边传来他轻轻的叹息,似有似无,听不真切。
“如果没有什么事——”她又有种想逃的冲动。
“一起吃宵夜?”他打断了她,问。
天真愕然:“你在伦敦?回来了?”
“刚下飞机,”秦浅坐进车,抬手看表,“我尽量赶在十一点左右到,好不好?”
天真沉默。
“天真?”他试探地唤她,心里有些忐忑,“你愿意等我吗?”
她仍是不说话,手中的笔无意识地在纸上画着凌乱的图案。
秦浅也跟着默然,握着电话的手指有些僵硬,他觉得呼吸窒闷,按下车门上的控制键,车窗缓缓降下。
雨后深蓝的天空上,月色朦胧,扑面而来的寒风冷冽。
他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开始发凉。
“今天冬至,我家乡吃汤圆,香港人习惯吃什么?”忽然,听见她低柔出声。
秦浅的嘴角轻轻勾起一道弧度,然后,那抹笑意渐渐扩大。他坐起身,又靠向椅背,以掌抚额,扬起表情愉悦的脸,头一次,体会什么叫喜不自禁。
“那么,就陪你吃汤圆好了。”他道,“我问福伯哪家做的最好吃。”
他淡淡笑着,温柔轻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