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把你以前的杰作拿来,我相信唐女士乐于挪开一点空间,悬挂你的得意作品。”如果他敢,自然不会有人反对,顶多引人哄堂大笑罢了。
他那些鬼画符她不是没看过,老师的评论是——要他学习色彩的调配,三角形的黑色太阳和方形的……
猫(他自称是翼手龙),画意深得没人看得懂,统称打翻油彩的泼墨画。
他用“你疯了”的神色瞪她。“莫绿樱,你要记住我才是你的男人,别一颗心向着外人。”
“外人?”她失笑,视线越过他与某人视线相对。“去了美国多年,你的中文又退步了,论亲疏关系,”外人“
指的是我。“
他们是分享床位的情侣而已,与真正亲密得密不可分的亲人还差了一道手续。风浪云眼一眯,俯下身子与她鼻抵鼻对视。“别逼我把你扛在肩上带出场,行极端不道德的蹂躏行为。”
他可是非常乐意将她塞入狭小的衣帽间,胡作非为搞一番。
“你呀你,老是言不由衷,其实你很想来看看唐女士,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希望她能懂得爱自己。”他越是不看唐女士,表示他心里越在意。
“胡……胡说,我看她干什么?画张画能赚什么钱,她迟早饿死。”脸庞涨红,他不自在地撇开脸。
“不会的,她的画很抢手,养活自己不成问题,而且就算她过不下去,你也不可能不管她,因为她是你妈。”母子关系是切割不了,一条脐带相连的亲情。
“你……可恶的女人,你干么说出来?!她给你多少好处?”像踩到地雷,风浪云气急败坏地怪女友多嘴。
唐薰董的确是风浪云的亲生母亲,在大家以为她被前夫所弃,可能走投无路之际,其实她早就匿名发表过多次个展,以温婉动人的东方风见长,让西方人士趋之若骛,纷纷抢购。
但是她的作品并不多,加上她从不在自己的画展露面,更增添她的神秘感和话题度,人人因拥有她一幅画而深感荣幸。
画坛上风光的她情路并不顺,在辗转的波折中她过得很不快乐,她爱的人用她的爱伤害她,而她唯一的儿子又拒绝她,不肯谅解她一时的出轨,因此在百般思索后,她决定回到自己的国家。
“我给她的好处是免费将儿子送给她,看她要打要骂,还是滴他蜡油,我绝无异议。”
身子一僵的风浪云忽地松开手,语气干涩地爆出怒气。“你凭什么送儿子?我不承认你的身份。”
他连母亲两个字都说不出口,目光直视由眼角闯进的鹅黄色身影,淡雅的茉莉香气钻入鼻翼。
“咦?莫里长,这位背向我的男士是谁?我送我儿子关他什么事?这些年我认了不少干儿子,改天我把他们全带来,你挑一个。”
没人发现唐薰董交握的手微微颤抖,她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心中的紧张,多年不见的儿子就在眼前,她慌乱又不安。
“你敢——”风浪云气愤地一转身,朝母亲挥舞拳头。
母子相见,感伤多过惊喜,自从十几年前的离别,两人都变了,娇美柔弱的少妇已出现些许银丝,眼角细纹看出岁月痕迹,即使面皮依然光滑。
而当年身子正在抽长的男孩则长成昂藏男人,剑眉入鞘,星目朗俊,结实的臂肌结实健壮,胸宽肩厚地承担起重责,也找到一生的最爱。
“年轻人,对长辈要有礼貌,你妈没教过你对待女士的合宜礼仪吗?”她故意扬起眉,调侃他家教不严。
“我没有妈,她跟男人跑了。”他怒极地一喊,引来无数注目的眼光。
脸色微黯,唐薰董自嘲地扬唇。“我也是跟男人跑了的母亲,以为抛家弃子会得到幸福,谁知道我不过是个被爱冲昏头的笨女人,将丈夫和儿子的爱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