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丧个脸给谁看呢?”
朝惊枝眼见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像还要掉眼泪,赶忙嫌弃地坐起了身,面露不悦。
徐潜苦涩着笑了一下,跪下道,“微臣失态,是臣该死,还望陛下责罚!”
他不说恕罪,只求责罚,甚至荒唐地觉得,现在能被暴君赐死也算得个解脱。
“你是该罚,一心二用。”
朝惊枝眼见他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凤眸闪了闪。
徐潜闻言,神色更灰白了,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朝惊枝却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那些歹人,可穿着什么服饰?”
“啊?”
本已做好赴死准备的徐潜被这样一问,愣了一下,干巴巴道,“他们,只是很朴素的黑衣,没有什么特别的。”
朝惊枝想了想,也是,哪有惹事儿的还故意穿自己国家的衣服?
“但是,”
徐潜似乎想到了什么,连眼睛都有了愤怒的神采,“他们有的人甚至还蒙着面,但是也有漏网之鱼,那独特的粗犷眉毛和长相,十有八九,是大漠的人!”
一说这外貌特征,朝惊枝就想起了单温玉,难不成那小子随母亲?长得一点都不彪悍。
她赶忙把自己偏离的思绪拉了回来,点了点头,按照西域的风格只会耍阴招儿,也就只有大漠会光明正大找茬。
如今,可不就在试探大晋的底线么?
话说完,徐潜又变得蔫儿了,声音也有气无力,“陛下,微臣求您……”
他已经把最后的赌注都押在她身上了。
已经尽力了。
徐潜在下面跪着,朝惊枝坐在卧榻上,直接用脚踩在他肩膀上,艳丽得过分的眉眼很轻佻,“朕说的刚刚要罚你,反正你也没事干,这几日就留在御书房吧。”
他身形微抖,嘴唇泛白,看上去惶恐万分。
朝惊枝嗤笑一声,“要朕帮你的话,你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帮?诚意?
一说这个,徐潜顿时不可置信地一点点抬起头来,却又怕自己哆嗦得让她踩着不舒服,“真的吗陛下?”
他的声音颤抖,明显强忍着激动,喜怒形于色。
眼见又是一只小兔子要乖乖咬钩,朝惊枝刚想近一步发展,初夕战战兢兢的声音传了进来:“陛下,摄政王殿下要见您。”
“让他滚。”
朝惊枝几乎想也没想地回了一句,看向徐潜的眉眼依旧温柔。
徐潜眼睛红着,温润如玉的容颜让人有种凌虐的欲望。
在她看来,事已至此就差临门一脚了。
“可是,”
初夕站在门口,不敢往里面看,咬牙继续禀告道,“殿下说,您要是不去的话,有人的命就难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