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地喊着“哥”,他却只应了一声,便将目光放在了方多病身上。
这人穿着出征前的那身盔甲,胸前还能看见被截去了尾翎的箭支,更糟的是他原本红润的嘴唇如今却微微泛紫。
箭上有毒。
也难怪,若是无毒,怎么可能叫这人虚弱成这样。
萧承煦忍住去握他手的冲动,领着人将方多病送进了自己的营帐中,直接叫人将他安置在了自己的床上。
军医已经赶了过来,一见他这模样,便马上要为他将仍留在体内的箭头取出来。
萧承煦将无关的人赶了出去,随后目光凌厉地盯着军医问:“这箭头若是拔出来,他可有性命危险?”
军医不敢隐瞒:“殿下,方副将伤的是心脉,这箭不管是留还是拔,方副将都会有性命之忧,但至少将箭拔出来,还有一线生机啊。”
萧承煦并未立刻答应,而是握住了方多病的手,“若是如此,我要你先将他唤醒,方可拔箭。”
至少方多病醒着的时候,以这人的诸多手段,拔箭出了问题还有自救的可能。
军医不由面露难色,忍不住劝道:“殿下,这箭现在拔,方副将受的苦也就少些……”
“我让你将他唤醒!”萧承煦再也耐不住脾气地呵斥道。
他如今身体本就虚弱,一句话说完,面色更是苍白得厉害。
那军医顿时不敢再说话,拔出银针便要给方多病刺穴促醒。
不想他银针还未落下,萧承煦便感觉到自己握着的手似乎轻轻拢了一下。
他忙又道:“等等!”
军医以为他改变了主意,连忙收起了银针,正要开口询问,却见萧承煦弯下腰,贴近了方多病,轻声道:“若是醒了,便睁开眼。”
方多病眼睫颤动了一下,跟着那双有神的眼睛便含笑地睁开。
萧承煦整个人跪到了床边,声音中带着颤抖地质问:“你……故意的?”
方多病瞥了军医一眼,轻轻地又握了一下他的手。
萧承煦抿了抿唇,“你想要我做什么?”
气若游丝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扬州慢……心脉……拔箭。”
以扬州慢护住心脉,便可以让军医拔箭了吗?
萧承煦也跟着瞥了军医一眼,坐回了床上,将方多病扶坐起来。
他一边运起内力,覆在方多病的背心,一边对军医道:“我等会儿数到三,你便立刻将他体内的断箭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