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烨轩听他如此认真询问的话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为他疗伤,明明他在拿自己试药!他这样已经好些日子了,虽然身子毫无大碍,但是每日醒来发现自己一直被泡在药桶中的感觉却如此不爽!
他正想说些什么,阁中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
葵初的面色一凝,青衣小童已将一张木色纸张递交给他。
葵初素手接过,沉隽的字迹一如那人的寡淡,他姿态闲雅地起身,纤尘不染的长袍飘然若雪。
寥寥数字,却揭露出寡淡性格下的焦虑不安。
朗月星眸微沉,如玉般的手指便已将木色纸张扔进了炉火中。
慕容烨轩颇为好奇地看着他反常的举动,方才那纸张分明不是南昭之物,莫非他有什么秘密不成?
炉火很快便将纸张烧成灰烬,在其完全消失的那瞬间,暖天阁的门忽然又被人打开。
南宫邪的面上不再若那日进来的邪魅轻佻,金褐色的眸子满是沉重,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又病重难医!
东楚大帝龙飞凤舞的修书上,言辞焦灼,求医之心若箭,他攥着宇文睿的来信,已经无法表述自己的心情,那个愚蠢的女人!
葵初定定地看着他,“圣上。”
南宫邪沉声道:“孤王让你去东楚一趟,你可愿意?”他虽然也想立刻让葵初奔赴东楚未央宫,可如果他不愿意,他也无法强求。
慕容烨轩闻言,倏然睁大眼睛,东楚?
“是不是虞儿出事了?”他焦声问道。
南宫邪这才想起他的存在,眸子闪过怒意,“孤王看六皇子在我南昭好得很呐!”
墨绿色帝袍方欲出手,却被一旁的白衣蓦地化解。
葵初淡声道:“圣上切勿浪费葵初的药材。”
南宫邪这才恨恨地收了手。
慕容烨轩却顾不得其他,“虞儿怎么了?”
南宫邪冷哼道:“她就要死了!怎么?六皇子要陪她一起么?”
慕容烨轩浸在药桶中的身子陡然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南宫邪不再看他,转头望着谪仙般的男子,向来邪肆的面容闪着莫名的光泽,“葵初。”
明明他是帝王,语气却如此软。
澄澈的眸子扫向他手中攥着的信笺,想到方才木色纸张,葵初点点头,“好。”
青衣童子闻言,立刻快速去收拾东西。上次师父去北宜国未带着他,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将自己丢下!
南宫邪得了他的应允,心中的焦躁一扫而空,只要他出手,那个笨女人定能无恙。
慕容烨轩挣扎着想要与葵初一起,“本皇子与你一同去!”说不定虞儿见到他之后身体便能痊愈了。
南宫邪自是猜到他心中所想,“六皇子还是安心呆着我南诏国吧!”还想着与她一起私奔么?做梦!
见慕容烨轩愤恨地对上他的金褐色眸子,南宫邪心情却忽然变得好转起来。她的小情郎在自己的手上,那个女人还能逃离他的手心么?
两人的神情皆落在眼中,葵初敛下凝露的眸子。
……
慕容烨天自那日收到慕容烨轩的玉佩后,便循着蛛丝马迹探查出他落在了南宫邪的手中,眼下正被困于南昭皇城内。
若不是前段时间西陵国才扫清叛逆,元气尚未恢复,他定要举兵讨伐南昭!
帝宫中早已传来乐正锦虞重伤的消息,旧伤未愈便与帝王缠绵床榻,落到药石难医的地步,她可真是天下第一淫妇!
鹰眸闪过极度的厌恶,他真为自己之前拿她与那些庸脂俗粉相比感到耻辱!他是鬼迷心窍才觉得她身上的味道清新淡雅,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简直让人食难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