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們在大門口，顏蓁穿的是件白衣服，&rdo;顏韻藍調侃道，&ldo;你聲音怎麼聽著這麼虛?&rdo;
那邊沒再做聲，顏蓁不忍心再聽。他老媽在語言上的攻擊性是一年比一年強了。
大約五六分鐘過去，男人的身形從車行道慢慢過來。和顏蓁上回見面時又不一樣，他漸漸顯得發福的身材已經不見了，透過衣服看起來是正常身材，再看他的臉，就會發現他瘦了不少，顴骨顯得略高，面帶菜色，整個眼窩有些發青。
所謂的印堂發黑，就是他現在這個狀態了。
在他過來的路上，顏蓁一直在糾結一會兒自己該喊什麼，以前他是會喊爸爸的，但現在這麼多年不見，他又長了這麼大，平白添了尷尬。
&ldo;還是叫他一聲爸，&rdo;顏韻藍仿佛知道他的糾結，&ldo;誰知道他這輩子還能聽幾次。&rdo;
顏蓁：&ldo;……哦。&rdo;
男人走到他身邊了，顏蓁才發現記憶那個男人的形象也早就崩塌了。實際上他長得不算很高，如今的氣質也和風度翩翩沾不上半點關係，只有五官輪廓多多少少還能看出來當年的樣子。顏蓁再次確認自己和他長得確實不是很相像，心裡居然有些慶幸。
&ldo;爸。&rdo;顏蓁老老實實地叫了一聲。
男人抿了抿嘴唇，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點點頭。他眼睛裡頭滿是紅血絲，好像已經很多年沒有好好睡過一次覺，看著他的時候眼神怪怪的，不像是懷念，更像是審視。
&ldo;去你家裡談?&rdo;顏韻藍絲毫不見外，跟老朋友似的招呼她的前夫，&ldo;蓁蓁有心，還給你女兒老婆帶了點東西。&rdo;
男人就看了他一眼。顏蓁：&ldo;……&rdo;
&ldo;蓁蓁，&rdo;走在路上，他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吐字略有些生硬，&ldo;跟你一樣……&rdo;
&ldo;對，&rdo;顏韻藍撩了一下頭髮，&ldo;跟我一樣，他現在可有本事了，子承母業。&rdo;
男人陷入了沉默，看起來他並不認同這個觀點，但是也清楚地，明白自己沒有什麼反駁的資格。
他家在十層，男人把指對準檢測框，推門進去的時候，顏韻藍瞄了一眼：&ldo;喲，指紋鎖。&rdo;
男人走進屋子：&ldo;進來吧。&rdo;
家裡空無一人，顏韻藍看了一圈：&ldo;沒人?&rdo;
&ldo;周末，帶著孩子回老家去了。&rdo;男人現在愈發沉默寡言，也可能是受魑魅魍魎的騷擾太甚，以至於整個人都有點陰鬱。
顏韻藍臉上浮出失望，踩著高跟鞋就直接走了進去：&ldo;不介意吧?&rdo;
男人搖搖頭。
轉了一圈，從客廳到臥室，再到書房，再往回走。顏蓁基本上就是沒頭蒼蠅一樣的狀態，跟著她滿屋子跑。顏韻藍站定之後，突然問摟過他的肩膀。小聲問：&ldo;寶寶，你發現什麼沒有?&rdo;
&ldo;啊?&rdo;顏蓁真的進了屋子，又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就好像這兒從來沒出現過什麼妖物，&ldo;沒有。&rdo;
顏韻藍看向陽台上的盆栽，捏起一片枯敗的葉子，又搓成小團兒，放在鼻尖聞了聞。&ldo;嗯，我也沒有。&rdo;
顏蓁：&ldo;……&rdo;
那就不要裝成一副有什麼的樣子啊!
&ldo;說說你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