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带而过,或许你说的时候自己并没有留心罢了。”林宇摆了摆手笑道。
随后转过头去望向小王雪,眼里充满了怜惜,看了一会儿,才转头说道,“最重型的再障,已经感染,就算配型成功动手术,成功率也不超过百分之三十,或许如果真动了手术,有极大的可能xing小王雪会留在手术台上下不来了。”林宇神色颇有些沉重地说道。
“所以,展博,你的心意我替王大哥他们领了,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也知道你肯定能说到做到,可我想说的是,就算折腾到你爸爸的医院去,想治愈他们父子二人,恐怕也是没有太大的可能了。”林宇沉重地叹气道。
“我不信。老师,您又不是大夫,您怎么就知道治不好?”展博一愣,随后脸红脖子粗地吼道,他觉得这是老师瞧不起他,但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就想替这户可怜的人家尽一次力,无论成与不成,否则的话,他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心安的。
“能不能治好,或许我说了不算。这样吧,你可以给你爸爸打个电话,问问他,这种情况还有没有治愈或是好转的可能。”林宇笑笑说道,对于展博说自己并不是大夫的事情,倒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了。
“我这就打。”展博也是被他刺激到了,掏出了电话就拨了几个号码出去,不一会儿,他握着电话,垂头丧气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走了回来。
“什么情况?”一群正在担心的同学赶紧围了上去,有些焦急地问道。
展博抬头看了林宇一眼,颓然摇了摇头,蹲在了地上,有些痛苦地抱着脑袋,“我爸说的,跟林老师说的一样,说治不好了。不过,他同意免费为他们父子治疗,说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愿意做百分之百的努力。”展博有气无力地说道,哪怕是父亲承诺了不收取半分钱的医药费,可是他心底深处也依旧痛苦莫名,感觉自己就是个废物,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起来吧,别这么垂头丧气的了,其实你应该感觉到荣幸,你有一个心地善良的好爸爸。”林宇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脑袋,将他拉了起来说道。
“我爸是好人,可我,就是个废物。”展博心下揪得紧紧的,好像被什么扭成了一团似的,说不出的煎熬苦楚,狠狠地握着拳头咬牙道——他突然间前所未有的像现在这一刻这么痛恨自己,尽管这件事情他已经尽了力,并且跟他其实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可他就是出离了愤怒。
“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你已经尽力了。”林宇看了他一眼,摇头说道。
“算了,林老师,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是老天爷对我们上辈子做错了事情的惩罚,你们也这样费心了,否则,我们真的粉身碎骨都无以为报啊。”身后,传来了王宝柱的声音,痛苦与恼丧,希望与失望,混合在一起,让他现在说不出的噬心难受。
“是啊,是啊,林老师,别费心了,这是命,是命啊。”黄淑燕老人也擦干了眼泪,抽泣了几下,长长地叹息着说道。
现在母子两个人都已经彻底绝望了,连香港的医院都治不了的病,还有哪里能治?只不过,对于林宇以及这些学生的拳拳之意,他们还是无尽感激的。
此刻,林宇转过身来,却摆了摆手,“大娘,王大哥,也不必这么绝望,其实我这一次来,一方面是带这些学生来看看你们,另一方面,也是来为王大哥和小雪看看病的。”
“啊?”屋子里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登时就呆在了那里,只剩下一片吸凉气的声音。
“老,老班,你就是个老师而已,又会看啥病啊?别,别再把人看坏了。”展博心直口快,沉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虽然他很服气老师的球技,更服气老师的师德和为人,但这玩意隔行如隔山啊,不是说你球打得好看病就看得好啊。
陆海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