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恭守礼,虽替初尘姐姐不平,倒也从不在人前议论吕家。祖母,小六不敢说的话,您就说说,在菩萨面前奏那姓吕的一本。”初容说到“做姑娘多口舌和从不再人前议论吕家”两句时,着重了语气,紧盯着陈老太太。
果然,陈老太太意识到了陈五话里的不妥,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当着全家人的面议论这等事,实在是有些不妥,于是将冷冷目光移向陈五。
陈五一愣,往日里的初容都是吃哑巴亏的,没想到出了趟远门后,回来嘴角倒是伶俐了。一时间没有准备好说辞,便生生忍下了。
“做事要有规矩,行事也需谨慎。你们父亲在朝为官着实不易,朝中之事风云诡计,哪个也瞧不出来头,你们不能为父解忧,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少惹些祸端才是!”陈老太太狠狠板起脸,方才的好心情也无了,说完后瞪了一眼陈彻和初容,说道:“都去吧,我今儿也乏了,早些休息了,明儿早些去跟你们父亲请安问好!”
众人见陈老太太没了兴致,便都陆续退出了上房。
初容随着陈大太太出了院子,回头看了一眼陈彻,两人心照不宣地微微点点头,便各自回了院子。
“小六,一路累了,回去歇着吧。”陈大太太回头笑道,随即对身边的大丫头渡春说:“跟着去六小姐的院子瞧瞧,有短的少的便来寻我,紧着给置备上。另外,六小姐回来了,还得跟着四小姐和五小姐一道去跟先生上课,先去跟先生说一声。”
初容谢过了陈大太太,便往自己院子行去。
“欢沁,带我到祠堂去。”初容一直惦记这事,自从到了此处,还未拜祭过原主的亲娘。不知为何,许是天生有血缘关系,初容总想着前头的陈大太太。
本想劝着主子休息了再去,但自从跟了初容许久,愈发觉着她是个有主意的,便老实带了初容往祠堂去。一路小径幽深,祠堂所在的院子往常无人走动,显着有些萧条,甚至有几分清冷之意。欢沁不由得有些头皮发紧,初容却是不怕,若细论起来,自己同那里头的牌位上任一样,都已作古了。
祠堂门上了锁,平常日子是不会打开的,初容只能站在外头。只要晓得前头陈大太太的牌位在里面供着便好,初容只想在这儿站站。“我在这儿没有娘,您就是我的娘了。”初容在心里默默念叨,想象着原主的娘亲的模样,随即双膝跪下,冲着祠堂的方向磕了个头。
其身后站了许久,初容在心里默默念叨,一定会好好护了这身子,好好过一辈子。这也是她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也是给前头陈大太太最好的回报。也不多话,回身返回院子,进了卧房,欢沁看着初容的脸色,不说话只顾低头收拾着她的物事。
“欢沁,我那时候年纪小不记得了,你说说我儿时那阵儿有惹过大太太吗?”初容忽地问道。
欢沁手上一顿,立马换上笑脸道:“六小姐说什么呢,大太太进门时六小姐还小,说什么惹不惹的。况大太太怎么说也是个大人,即便比不上前头大太太宽宏大量,也不会跟总角孩童计较。”
“欢沁,你可以有你自己的小心思,虽说你为奴籍,但要一个人毫无私心地忠心为主,也是不太可能的。你跟在我身边儿,我不求你生死危机时刻舍命救我,但求你能说心里话。我还有三个大丫头,不是非得重用你,只不过瞧在你跟着我走了这么远的路,心里伶俐些罢了。若我连句真话都听不到,我索性将你冷落起来,若我真的嫁入袁家,就带你一起过去,反正那厮见了你几面都不曾讨厌,想来也不会对你如何的。”初容起初觉得有个聪明的队友很重要,但如今回到陈府,第一日便遇到陈五下绊子,深知得有个得力助手。这助手不一定非得狡猾机警,但一定得听自己的话。
“六小姐,您可莫吓奴婢啊,奴婢什么都听您的。”欢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