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谁?”左轮问。
“打——”胖子一是语塞。
“不行我们跑吧。”胖子压低声音说。
“往哪跑?附近就这一条路。”左轮说。
“那怎么办?”
“小三儿,这家伙你见过,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大家不要吵,等等看。”所有人蹲在原地等待人蛇大战。
德军朝蟒蛇疯狂开枪,子弹从我们头上飞过,悲惨的声音震荡丛里,我无法感受它被无数子弹击中时的痛苦痛,我甚至希望它快点死去,从愤怒,反抗,挣扎,直到最后的无奈,无助,这种感受我们却深有体会,蟒蛇奄奄一息蛇被打的遍体鳞伤失去抵抗,鲜血流成小河,视线里一片腥红,德军发出狂傲的笑声,像是打了一场胜仗,对,他们打胜了,向另一个战场走去,走向死亡。
走到蟒蛇跟前,心情无比沉重,我希望它站起来,立起原本伟岸的身躯和高傲的头颅远离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疗伤,我在它头上轻轻抚摸,鲜血染满双手,我们不忍的走开,留下它孤独的身躯,为什么不逃呢,哦,它在誓死保护着自己的领土。
途径城镇之时,我们钻进丛林,在弄到德军的行军路线之后在一处宽广的牧场停留下来,牧场被德军扫荡的空无一物,几匹马的尸体被分割的血肉模糊,一处放牧时用的茅舍成了我们临时营地,胖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块牛皮,说是用来挡雨,此话一出天空稀稀拉拉的下起小雨,我说他是扫把星,左轮骂他是哪壶不提提哪壶。所有人躲在拥挤的茅舍避雨,如果有德军到来,我们将被一窝端。苏纳是我们这里唯一的女性,也是唯一的医生,她被挤在一个角落,显得几分孤独,胖子把捡来的牛皮披在苏纳身上以显示关心,她怀里抱着一支枪,安静的望着外面,大大小小的战斗和恶劣环境把她练就成一名战士,面对死亡和流血没了恐惧,更多的是坦然和从容,战场是一个让人发疯的地方,能成就英雄也能让英雄死亡,是不是英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英雄的胆魄。卡尔自然而然的成立苏军的指挥人员,他有很多想法,不时还带给大家点欢乐,他们和我们一样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摆脱现状,单纯的靠在一个希望支撑着。我们不停的说能走出这里,可在这里我们呆了足足两年时间,死去的兄弟已化为乌有,当初那种痛彻心扉的感受也被现实磨砺掉,伤口重新长好,伤疤自然脱落,留下的只是刻骨铭心的痛。
我和左轮担当起哨兵蹲在坑里,头顶的掩体露着雨水,左轮不时的透过瞄准镜观察,最不应该来人的时候却有人出现在视线里,左轮一下紧张起来,我想其他人也和左轮一样,全力戒备,从6倍瞄准镜里看到两个人影晃动着朝这边走来。
第二十一章 遭遇(五)
“让大家一级戒备。”
“不用,就两个人。”我说。
“你想怎样?”左轮看着我问。
“抓过来问问。”
“这样太冒险了吧。”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你想怎么套啊?”
“打死一个,打伤一个。”
两把狙击分别瞄准两人,没等我说话,啪一声枪响,两名士兵仓惶逃进林子。
“你开的枪?”我小声问。
“我以为你开的枪。”我们冲进屋子。
“谁开的枪?”我问。
“苏纳的枪走火了。”
“什么,走火了?怎么早不走,晚不走,非得找个节骨眼上走。”
“对不起。”苏纳委屈的看着我。
“这个地方不能呆了,胖子,杰克,你俩带领队伍在林子埋伏,估计大部分德军马上就到。”
“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