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同。”他睨了眼她毁得不成样子的脸,自从这张脸毁了,她根本不正脸看他一眼。
如果他多看了她一眼,她便少不得的要大发脾气,之后便总有下人倒霉。
而眼前这位看向他的眼神却是坦坦然,不避不让,这止光甚至可以说是想将他整个人拆开来看得明白。
初初回府,在塘边等她,以为是三年不见,她一时间忘了顾虑,才那般直看着他。
接下来,她总是在好奇的打量他,他向她望去,她也全然不加以回避,这与过去的她全然不同。
不过初时,他对她只是怀疑,认定她不是无忧,却是因为那真块门匾,“你可知‘末央’二字从何而来?”
无忧挑眉笑了,别的不知,这个却是再清楚不过,“过去宫里的常乐公主所住的地方就叫‘末央宫’。”
不凡笑了笑,‘末央宫’虽然已经闲置,但并非无人知道,她能来代替无忧,难免会提前做下些功课,知道‘末央’的由来,也不足为奇,这说明不了什么。
他问这么一句,也不过是存个侥幸。
无忧以为他还会再问些什么来试探于她。
结果一直走到姨娘的叠秀苑,也不见他再有什么动静,安静得象只猫一样,只是不着痕迹的给她引路,得体的叫无忧挑不出他一丁点毛病。
到了院门,他便不再因引路走到她前面,一直尾随在落后她半步的右手边,垂眉敛眸,较在外面时,又多了几分恭敬。
以他在这院子里的地位,丝毫没有娇纵之气,实在是难得,“我爹和我娘对你是极偏爱的,你何需如此?”他就算到了里面,也能得个座的人,完全不必要这么拘礼。
“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他转眸向她望来,她这双眼看似和三年前一样,但仔细看去,却又黑了许多,也亮了许多,纯净的如同孩童的瞳仁,这也是与过去的不同。
但说话的声音,笑起来的模样却又与她一般无二,着实叫人迷惑。
“我娘知不知道你这温文而雅背后的另一张脸孔?”无忧似笑非笑,嘴角挂着讥诮。
“无论什么人,都有千面,在王妃面前,不凡只要做到该做的便好,王妃要的也只是这样,至于别的,王妃不关心。”不凡眼角含笑,仍然不愠不燥。
“是吗?”无忧眉稍上扬,皮笑肉不笑,真想咬他一口,看他是不是还能这么淡定从容。
二人各怀心事,四目相对,就这么僵持着。
“王爷,王妃请郡主和公子进去呢。”从殿内出来的丫头打破僵局。
席间,无忧总觉得脸上瘙痒难忍,好不难受,免不得总用手去搔脸。
王妃将她的手按了下来,蹙眉埋怨,“方才宋太傅过来说了,你本该在山上多呆上半个月,山里清凉,脸上也不会发痒,等脸上结痂脱了再回来,偏偏你听说不凡要回来,便死活不肯再多呆,现在知道难过了?”
无忧‘啊’了一声,瞪向坐在身边的美少年,原来遭这罪还是因为他。
不凡只是陪着王爷说话,对她不满的宣泄眼神,全然无视,当然也不会因为自己给无忧带来的这困扰感到歉意。
无忧一撇嘴角,果然是没心没肺。
“好在神医有交待,叫宋太傅给你带了些去痒的药回来,可以暂时缓缓。”王妃满脸溺爱,叫丫头打来清水,取了个青瓷小瓶出来,倒了几滴药汁入清水中,拧了湿巾给她敷面。
一阵清凉,果然脸上瘙痒顿减,无忧吁嘘,这个神医的药果然灵验,琢磨着得把这药拿到手中,再痒时也不用难受。
还没开口,王妃已将药瓶递给了不凡,“神医只给了这一瓶,你好好收着,她痒得厉害,便帮她敷一敷。”
无忧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