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心的想法却全然不同,她并不知连枭心中的想法,只道是比起她来,更喜欢胭脂。仔细一想,胭脂和他已算是订了婚,自己不过是局外人。心中顿觉失落,低低应了一声便走了。
连枭换了衣裳,带着胭脂走到前门,人还未上马车,宋夫人便领着人带了暖炉出来,让他好好护着,又嘱咐胭脂“照顾好少爷”。
胭脂应了声,和他一块上了马车。
到了厉公子的府邸,门前已停了几辆马车,胭脂看了一眼,马匹匹身形健美,无半分肥膘,都是上好的马。用这样的马拉车,一看便是达官贵人的车子。
他们刚下来,那高大木门便有人迎了出来,弯身道,“请连公子安,我家公子已在房内备了酒菜,小的给您引路。”
连枭点点头,随他前去,到了房外,便听见里面丝竹声靡靡入耳,里头似乎有十几人在,热闹得很。胭脂替他取了外衣,拿在手上,跟他一块进去。
这屋内暖如初夏,进了去,如置身暖泉,却又有幽香扑鼻而来,耳边又是乐器之声,顿如百鸟争鸣,繁花怒放。但见里头光景,却是十几个男女吃喝搂抱,衣衫不整,莺歌笑声不绝于耳。
连枭看得微愣,万想不到这赏花,竟是赏的风尘女人之花。胭脂更是愣神,一时也忘了看他的神色,忽然想起,难怪他不愿带苏洛心来,这样的事,又岂非是她那样金枝玉叶的人可以沾染的。心中越发的冷,她原本还觉连枭对她不至于绝情至底,但如今看来,她在他眼中,不过也跟那青楼女子一样,毫无怜惜之处。
正胡思乱想,已有人从背后抱来,惊的她叫了一声,立刻引了那十几人看来。连枭下意识握住那抱着胭脂的手,往后一拧,那人已痛的脸上青白,急呼“子清兄快松手”。
这衣襟敞开的轻薄之人,正是那厉公子,连枭放了手,眼底忍着愠怒,淡声道,“原来是松林兄。”
厉公子喝了酒,透着浓浓酒气,胭脂又被他惊了一番,恼得不行。虽也气连枭,但两人之中,她还是更亲近他,便微微躲在他一侧,免得那醉汉又发了疯。
厉公子只当胭脂是那唤来的歌妓,方才站在那里,侧脸百媚丛生,没看见那连枭,扑了她,被他这么一拧,顿时清醒过来,笑着,“子清兄来的可真晚,不过也不算太迟。这里美女如云,子清兄看中哪个,就挑了去玩儿吧。”
那座下的几个公子也是笑着,“松林兄,你看子清兄身旁的美娇娘,可比她们好看些,若是再长开些,怕是能倾国了。”
厉公子一听,也是笑道,“皇上赐了白老将军的孙女给你,身边又有这么一个美人,子清兄你艳福不浅啊。”
连枭不动声色道,“听闻你府上寻来的美人以百来计,才是艳福。”
厉公子听言,又多看了几眼胭脂,“比不过你这丫鬟,要是抹了水粉,去了这丫鬟装束,定当艳惊四座。”
“太艳,就成了红颜祸水。”
厉公子嬉笑道,“我愿意要这祸水。”
连枭面色越发的沉,其他公子见状,已知他不悦,偏那厉公子还在醉酒,便上前劝了他过去。
胭脂虽灵精,心思也颇多,但终究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姑娘,今日见了这般色靡之景,又被人当众调戏,心中委屈至极,忍着翻涌的酸楚,几乎要落泪。
她如今最怕的,是连枭真把她推到那一群被人玩弄的歌妓中。那几个公子已重新回了座上,她颤颤的看向连枭,只求他不要如此作践自己。
连枭垂眸看她,那明眸已红了一圈,眉梢眼角似要滴出水来,只当是刚才她受了惊,没有细想,“你先回去。”
胭脂松了一气,腿都有些软了。
从房中出来,心中已是极乱,一来是因为连枭,二来也是担忧往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