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地。
不过一个个长方形的土堆罢了。
四周枯草丛生。
仅有几株大树荫蔽。
无人守护,无人管理。
风来。
冥纸飘飞,山花摇曳。
早已黑不可识的红烛寂寥地躺在土中。
可悲!
但,最起码曾经有人记得地下所埋之人,来拜祭过。
心中惧怕不已的鬼魂。
可是某些人朝思暮想的亲人。
人这一生。
争名逐利,勾心斗角,不择手段。
最后。
即使富甲一方,亦或者权倾朝野。
走时,又能带走什么?
不过一块石碑与一口棺材。
这般,到底是何苦呢?
触景生情。
蔚不禁想到曾经的过往。
十六余载。
呱呱坠地,牙牙学语,蹒跚学步,临池学书,长大成人。
不知父母是谁,不知家在何方。
记忆之中,只有那个人,一直陪在身边。
随其走南闯北。
去过世家大族的私邸,住过贩夫走卒的杂院。
进过千金小姐的闺阁,睡过几十铜币的土嫖馆。
到过可以在地上将鸡蛋烤熟的白金国。
荒漠中嘴唇被晒的干裂。
走过可以把鼻子冻掉的水玄国太微河岸。
爬上紫薇山巅看日出。
流浪至青木国的荒山中,与衣不遮体之人一起吃过血淋淋的生肉。
在火朱国南海中游过泳,硬生生将仅有的衣裳暖干。
如今。
那个形影不离的人却死了。
只剩下自己。
精彩吗?
不,是无尽的折磨。
“ 遇到喜爱之物,就去抢。看到不喜之人,就杀掉。”
那人经常这么说。
不会讲什么大道理。
如此便好?
“ 嘿,往事随风,爱恨随意......”
蔚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自己都不晓得这句话是从哪儿听来的。
“ 五个人......”
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把土块。
慢慢向小木屋走去。
将近。
用尽全力,向屋子的窗户抛去。
随后加快步伐,一脚将本已有些破烂的木门踹开。
屋内哪有一个人影。
只有一堆燃起的木柴。
浓烟滚滚。
呛的蔚咳嗽不止。
心念一转,脸色急变,“ 不好,烟中有毒!”
转身便跃向门外。
五人从小屋后方走了出来。
望着面颊有些微红的蔚。
樵夫冷笑一声,“ 我说,这木柴配马粪的味道怎样?”
“ 看这小子的脸色,应该不怎么好闻......”
“ 哈哈哈哈......”
“ 废话少说,赶紧打,赶紧走......”
挑担子之人大喝一声,笔直扑向蔚。
蔚身形一缩,暴退三尺。
挑担之人脚尖点地,如影随形,再次急攻而至。
双掌齐出,左截胸膛,右劈肩头,掌影带风,猛如饿虎。
蔚不迎而退,脚下倒转七星,再次连退七步。
挑担之人三击不中,随后的攻势已远不及方才凌厉。
既已搓了对方锐气。
蔚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