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衣华服的男子负手而立。姿态卓尔不凡。听闻脚步声。那男子慢慢回首。
他身材消瘦。眉眼凹陷。唇角翘起的弧度带着一丝讽刺。面容苍白。看上去有些消薄。或者说是刻薄。
男子脸色暗沉。漆黑的眸中眼神犀利。抬眸看着方哲一身泥土。他眉头微皱。带着一股阴暗之气袭來。
方哲一直都知道。他的父亲。方恒。就是那么一个专制且刻薄的人。
他微垂下头颅。恭敬的走了进去。有一丝愧疚。也有些执拗。
男子细长的手指漫步精心的摩擦着衣袖。熟悉方恒的人都知道。他是动了怒气。
“我听说。最近一段时间。你不习诗书。你不习制艺。天天往那废园跑。弄的满身泥土。是为何。”方恒的嗓音有些低沉。但他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并洠в蟹⒆鞒鰜怼�
“父亲。孩儿并洠в谢姆鲜惫狻N页渴倍潦椤I挝缰埔铡?障碌牡氖奔洳湃シ显爸姓�砘ú荨!�
“荒唐。”方恒猛拍桌案。案上茶几被拍的叮当作响。
“你可知何为荒唐。不误正业便是荒唐。不习制笛便是荒唐。你身为方家嫡子。自出生起享受着方家嫡子身份带给你的种种好处。泼天富贵。便要肩负的起方氏门楣。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宿命。”方恒厉声说道。那句话不知是对眼前的少年。还是对二十年前依旧眉眼青涩的自己。
方恒不善回忆过去。所以他立即收回思绪。看着眼前的少年。那清秀的眉眼。像极了他的祖母。和那个女人。
“孩儿一刻也不敢忘。还请父亲明鉴。”方哲鼻子有些微酸。
自小。父亲便对他不太亲近。相处严厉。但却洠в腥绱搜峡恋呐�拦�约骸�
“好了。我知你生性乖巧。只是。方家的门楣太大。你要学的还有很多。路还很长。”
“是的。父亲。”
“还有。那废园你从此以后不许再进。”方恒冷声道。
“为什么。父亲是为了白姨娘才來责罚我的吗。。我与白姨娘清清白白。绝无半点苟且。”方哲抬头突然如此说道。眉眼急切。略有忧心。若是父亲误会。那可就不好了。
“什么白姨娘。府中何时有姓白的姨娘。乱说什么胡话。”方恒走出门的脚步停顿。回首眉眼皱起。不耐的看着方哲。又出了什么乱子。
洠в邪滓棠铩D前纵怨媚锸呛稳恕!拔壹谴砹恕6圆黄稹8盖住!狈秸芨辖艚馐偷馈Q劢怯泻怪榫燮稹C佳圳ㄚā�
“那刚才说的姨娘是谁。”
“我说的是八姨娘。那天我在后院捡到八姨娘的丝帕。便还了回去。所以怕父亲误会。”方哲赶紧解释道。
“既是你姨娘。下次就小心避开。莫要有过多牵扯。毕竟。你母亲也不喜欢你和她们走的太近。”方恒告诫道。
“是。父亲。”
方恒走后。方哲一人坐在书桌前。慢慢思索着。不时想起女子浅眉淡笑的眉眼。心中微黯。
既她不是父亲的姨娘。那她是何人。为何住在方府的废园之中。
“我是鬼。你信吗。”
方哲突然又想起这句话。
“不不不。君子不论鬼神。怎可信这无稽之谈。”方哲端起桌上一口凉茶喂下。略清了清思绪。定了定神思。
突然。他铺一张宣纸。手执墨笔。在画纸上勾勒。
一笔一划工于心。一颦一笑为谁倾。
不多时。浅淡的轮廓。精致的眉眼便跃然于画上。
“书儿。进來。”方哲抬头高声唤道。
一名小厮打扮的仆役匆匆跑了进來。嬉皮笑脸献媚道:“少爷。您唤我。”
方哲冷着脸。冷哼道:“方才我爹來了。你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