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青同志我们一到星星峡,盛世才派驻该处的边防站负责人王效典向迪化报告后,陈云等很快就赶来星星峡迎接我们。我在安西用毡子剪了双袜子当鞋穿,在沙漠地上才走几天,脚指头都露了出来。陈云带来两位苏联医生,尽管医药条件很差,负伤的人总算得到了治疗,大家也穿上了鞋。
我们到星星峡第二天,正是5月1日。那是我一生中度过的最有纪念意义的五一劳动节了。西路军当时只剩下450来个人,但我们还保存了一面红旗。当天召开了五一劳动节纪念会,陈云讲了很多鼓励我们的话,说你们这些共产党员,那样的困难都经过了,人累得不像样子,不投降敌人,还能剩下这些人回来,总算好样的,是好共产党员嘛!你们那些破鞋烂袜子,将来都要放在革命博物馆陈列起来。他的讲话使我们深受鼓舞,整个会场情绪沸腾。
在星星峡期间,刘雄武的警卫员和其他掉队的人陆续跟了上来。据警卫员讲,刘雄武受伤,腿打断了,扶到山上去,不能走动。我把刘雄武的经历报告陈云,刘原是滇军朱培德部一个排长,1929年带了一个排起义上井冈山,担任过红九军团的团长,在反对张国焘斗争中观点正确,是个好同志。我建议由我带一班人、两挺轻机枪和一辆汽车,去把他找回来。陈云考虑了一会儿,没有同意我去,另派了刘鹤孔和刘雄武的警卫员带一排人去了。据他们回来后讲,他们在当地吹号寻找,没有人应声,警卫员又记不清确切地点,没有上山搜查,结果空手而回。要是他们当时先占领一个山头,再派人上山搜查就好了,因为刘雄武既已不能行动,即使听见号声,也无法走出来。
西路军总部作战科科长吕黎平——
我们刚到村口,就见到两个身着便服的人快步迎了出来,定神一看,原来是陈云同志和滕代远同志。党中央果然派人接我们来了!大家像虎口余生的孩子回到母亲的怀抱一样,惊喜地拥上前去,和陈云、滕代远同志热烈的握手。一时,西征三千里的艰难风险都涌上心头,我们百感交集,热泪哗哗地流,呜咽着说不出话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西路军》 西路军左支队进驻迪化(7)
陈云同志亲切地逐个慰问我们。我望着陈云同志清瘦慈祥的面容,回忆起他在中央根据地时平易近人,总是不知疲倦地工作的形象。更难忘的是,1935年1月土城战斗中,我亲眼见到身为中央政治局委员的陈云同志,冒着枪林弹雨,亲临前线指挥抢救伤员,处理辎重,协助毛主席组织首渡赤水,在危急时刻表现了革命领导者的大智大勇。长征到达四川时,陈云同志执行党中央指示,从天全县境化装去国民党统治区,领导地下斗争。后来听说党中央派他去苏联参加共产国际第七次代表大会,在共产国际工作。在这期间,陈云同志给在法国出版的《救国时报》撰稿,宣传我党我军的业绩。
滕代远同志和我紧紧握手,李卓然同志介绍了我的姓名。他马上松开手,退了一步,上下端详着我说:“吕继熙?不是吕继熙!”滕代远同志转身向李卓然同志说:“你搞错了!”我轻轻点了点头说:“我是吕继熙!”记得在中央根据地第五次反“围剿”期间,滕代远同志从三军团政委调任军委总动员部部长,我在军委作战科,互相间经常接触。长征前夕,他受党中央派遣到苏联参加共产国际第七次代表大会,一去三年。当年我是17岁的小青年,经过三年的战火熏灼,尤其是西征的艰苦磨砺,瘦得皮包骨,苍老得像三四十岁的人,老首长当然不敢相认了。终于,滕代远同志认出我脸上残存的一些当年模样,激动地一把搂住了我,说:“小吕,你受苦了!你们都受苦了!”
随同陈云、滕代远同志前来的,还有冯铉、段子俊、李春田同志。
陈云同志看到我们一个个蓬头垢面,两颊塌陷,走路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