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和钱币比徭役和能随时提高的地租实在得多。你看上次要提高地租搞出多少事来!
不过这次总管跟父母说些什么,凯瑟琳一概不知。她正跟凯尔在外面溜达。
总管领着儿子过来,一进门还没说上两句。便“伙同”凯瑟琳的父亲把凯瑟琳和凯尔一同赶出家门。凯瑟琳无奈却也不能说什么,便和凯尔一同沿着河岸溜达。
天空有些阴沉。虽说算不上阴天,但蓝天不通透,阳光也灰蒙蒙的。
凯瑟琳说:“感谢你那天骑马去救伊兹。”
凯尔说:“这不算什么。举手之劳。”
然后就没然后了。
凯瑟琳窘迫又纠结地把玩着手中的小花。这是她从教堂边上经过时一时兴起折下的。花茎快被她揉烂了,急需要再换一只。可是河岸边上光秃秃的,连草都没有。凯瑟琳只好继续蹂躏这一朵可怜的小花。
偷偷瞟了一眼凯尔,发现他脸绷得更紧。凯瑟琳确定他跟自己一样,说不定比自己还窘迫呢。
“你的成衣工厂办得很不错呀。”凯尔说。
我的成衣工厂已经停工n天了哎。大家都忙着种地。
凯瑟琳微微摇头。不过人家既然找了话讲,她也得礼尚往来:“还算可以吧。现在人还太少,我想以后在农闲的时候让村民们都参与进来,多赚点钱,让大家都交得起入地费。都做公簿持有农。”
凯尔的身体忽然僵硬了。
凯瑟琳困惑。她说的的确是真心话呀?但很快她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凯尔一家还是农奴。
谢瓦利埃人曾经为自己的农奴身份而自豪。如今,自豪或许尚存,但艳羡却在滋生。
又简单转了转,两人返回凯瑟琳的家中。一进门,全家人都转过头来。盯着他俩瞧。
凯瑟琳和凯尔困惑地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检查身上的穿戴有没有不妥当的地方。一切正常,到底怎么了?
……哦,不。凯瑟琳郁闷了。
“凯瑟琳今年也十四了。”果不其然,凯尔的父亲笑眯眯地说。
凯尔也反应过来,紧张得全身绷成了一块木板,简直一掰就能折。
“我对吉尔感到很抱歉。”凯尔父亲充满歉意地说,“但日子已经过了那么久,凯尔和凯瑟琳的事情不应该再拖了。”
凯瑟琳平静地听着,直到父亲问她的意思,她又默默地点头之后,凯瑟琳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发愣。
该来的总会来。
“凯瑟琳……还是太小了。”母亲忽然说道。
大家的注意力再一次集中到凯瑟琳身上。果然,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应有的对婚姻的羞涩与向往,反而呆呆的,好像吓傻了。而这副十四岁的小身板也让人很不放心呐。
“那么……订婚吧。”凯尔父亲思索了一阵后作出让步。
凯瑟琳更愣了:敢情凯尔他爸是想让她直接跟凯尔结婚?之前不是说好了只是订婚而已么?
如果现在就要结婚……凯瑟琳打了个寒噤。但只是订婚,感觉好接受了不少。
凯瑟琳不禁自嘲,难道我只有恋爱观退回了十四岁的标准么?
与此同时,凯瑟琳的父母同意了。乡下姑娘本来用不着像贵族小姐似的先订婚再结婚,凯瑟琳的父亲于是说:“时间就定在后天吧。也用不着太奢华,只要让村民们都知道这个消息就好。再简单庆祝一下。”
“穆勒老弟所说的正是我所想的。”凯尔父亲对凯瑟琳的父亲说完,又一次转向凯瑟琳。目光中饱含父亲对女儿的慈爱。
而凯尔握住了凯瑟琳垂在身侧的手。他的手心全是汗,凯瑟琳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凯瑟琳心中忽然有些暖暖的,不由得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