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卻想起了說謊的兔子要被吃掉的話,趴在蚌殼小屋邊緣,露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聽著洞穴外的抓撓聲,感覺那聲音好像抓在自己的心上,「小七,我能去你的殼裡睡嗎?」
小七縮回眼睛,「當然可以。」
於是兔子卷了卷被子枕頭,背著小鋪蓋噠噠噠奔向了小七,然後邁進了小七堅固的蝸殼中。
「呀呀呀!」小六見狀,也用葉子卷了卷自己的被褥,蹦躂到了小七身前。
小七同樣接納了小六,並道了聲晚安,蝸殼裡響起小六和圖澤的回應。
小十對此嗤之以鼻,「我才不會躲起來!」眼神卻瞥向小七,暗含期待。
「哦那太好了,我也不想太醜的進殼。」小七高興回應。
小十「……」重重哼了一聲,又重重倒下去睡覺了。
貓女有些驚奇地看著這一切,沒想到這四隻的關係這麼好,好到蝸牛都可以讓其他妖進自己的殼裡了,難道海里的蝸牛比陸地上的蝸牛膽子更大嗎?
苗渺也目睹了這一切,感興趣地詢問,「小七覺得我長得醜嗎?」
「不醜啊。」小七回應,蝸牛的審美還是在線的。
「那我也可以住進蝸殼裡嗎?」苗渺繼續詢問。
「當然不行。」小七想也沒想的拒絕。
「那我會很傷心怎麼辦?」
小七被問住了,不知道是覺得別人傷心與蝸牛無關,還是在想安慰方法,片刻,小七眼睛一亮,「那我給你講一個傷心的故事吧。」
蝸殼裡,本已經鋪好被褥,躺好準備入睡的圖澤和小六,「……」
蝸殼外,毫無所覺的新隊友們,「好啊!」
圖澤迅速從靈府掏出棉花塞進耳朵,並給小六也準備了兩團。小六慌忙找了半天,悲傷地發現自己沒有耳朵。
兔子拍了拍小六表示同情,然後心滿意足地躺進柔軟被窩睡覺了。
第二天,除了精神飽滿的兔子,心情愉悅的小七,以及依舊淡定的苗渺外,其他人都有些無精打采。兔子疊好被褥,卻沒有收起來,「小七,我晚上還來殼裡住可以嗎?」
「當然可以。」刷殼的小七回應,同時又補充道,「小六也可以。」
小六呀呀地拒絕,在殼裡聽小七講故事,就很像主人說的360度全方位立體音效,它還是住在蚌殼小屋裡吧,唉,蘿蔔為什麼沒有耳朵?
苗渺再次追問,「我呢?今天可以住進去嗎?」
「當然不可以,不過我可以再給你講個故事。」小七回應。
隊友們立刻臉色大變,紛紛望向苗渺,苗渺哈哈笑了片刻拒絕道,「不用了,我已經不傷心了。」眾人的心情這才愉悅起來。
然而,眾人的好心情只持續到推開洞口的岩石,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伴隨清晨特有的濕氣涌了進來。眾人詫異來到洞口向外張望,驚訝地發現崖壁上多了很多血跡,顯然,並不是所有的小隊都像他們這樣安全。
不止是血跡,崖壁生長的松柏上,還掛著一些屍體,有人類的,妖靈的,也有八腳蜘蛛的。
見到八腳蜘蛛真面目的一瞬間,圖澤更加確定了自己要住在蝸殼裡的決定。那東西與其說是蜘蛛,不如說是八隻手的人,而且每一隻手都有十分尖銳的長長指甲。
與昨天士氣高漲的情況不同,這天早上氣氛格外沉默,伴隨低低的哭泣聲,西征小隊第一次遭受重創,而這還僅僅只是他們攀登忘仙山的第一天。
不遠處傳來爭執聲,有人想要退出,並且對小隊突然遭受襲擊存疑,覺得此次西伐有哪裡不對勁,但他的隊友覺得他是被嚇破了膽。
「你見過穿山甲與八腳蜘蛛同時行動的嗎?你敢說這正常嗎?」那人厲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