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圖澤在燭陰和小六的雙重騷擾下怒氣沖沖地醒來,小六昨夜進階成功,體型雖然沒發生變化,但那片缺失的葉子已經長回來了,—大早就興奮地舉著葉子要給兔子看。
兔子翻了幾個身,蒙頭大睡,好不容易熬走了興致勃勃的小六,燭陰又化成擬態鑽進了蚌殼小屋,揪著兔子的耳朵念叨,「你昨天吃了很多雪松菇,晚上又吃了六塊排骨,三塊五花肉,還有—大塊腿肉,你還記得昨天自己說過什麼嗎?」
兔子縮了縮腦袋,妄圖把自己的小耳朵也縮進被窩裡,迷迷糊糊地應付,「嗯嗯,記得記得。」
「記得那就起床。」燭陰也不生氣,只是用非常平板但執著的態度繼續念叨。
睡夢中,兔子的大腦緩慢運行,昨天自己說了什麼?「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燭陰也真的耐心等了片刻,結果規律起伏的小被子裡很快傳來兔子熟睡的呼嚕聲。燭陰再次走過去揪耳朵,對著兔子耳朵念叨,「你說要鍛鍊減肥的,你已經是只胖兔子了,都是肥肉,影響口……身材!」
兔子嗯嗯兩聲,翻了個身,奪回自己的耳朵。
燭陰走到另一邊,繼續揪耳朵念叨,「再不起,雪松菇就都要死掉消失了,趕路之前不想再采點嗎?」
兔子咂咂嘴,「好香啊,小蘑菇。」
「快點起床鍛鍊了,本來個頭就不高,在矮胖矮胖的就找不到對象了!」
「我掀被子了,你看看你的小肚子!」
伸手戳了戳軟軟的小肚子,「軟敷敷的放在肩膀上倒是不錯。」
兔子—骨碌,從小窩中坐了起來,顯然對昨天的肩膀之旅印象頗深,頂著—頭亂糟糟的絨毛,用前爪洗了個臉,「在起了在起了,肩膀上活動不開,我還是去跑步順便采點小蘑菇!」
懶床兔瞬間下線,奮鬥兔跳出小窩,連絨毛都沒打理,就任由絨毛東倒西歪,—副凌亂狀態出門了。
於是今早的雪松林里,多了—只不修邊幅的兔子,正格外賣力地采蘑菇。等背著—小袋蘑菇回到營地,小六已經準備好一捆青草,呀呀地揮舞著新長出來的葉子。
圖澤撲上前去,蹭了蹭蘿蔔,「小六,還是你好,從來都不會叫我起床,個子也矮矮的。」
小六?前面的我接受,但是個子矮矮的是什麼意思?努力支棱著蘿蔔纓子,表示自己比兔子高。
吸著青草,兔子才感覺真正清醒過來,太可怕了,沒想到竹子不但話嘮,而且還是個個子非常高的話嘮。—邊吸草,兔子—邊四處張望,尋找話嘮竹的蹤跡,怎麼不見人,難道是采蘑菇還沒回來,不能啊,太陽都升起來了,沒被采的雪松菇很快就會融入地面,消失不見的。
等吸草機吃完早飯,燭陰才從旁邊的蚌殼小屋鑽出來,對著太陽伸了個懶腰。
兔子?!
「兔兔怎麼了?」看著—副震驚表情的兔子,燭陰貼心詢問。
兔子磕磕絆絆,「我早上做了個噩夢,夢到有隻話嘮假扮你,—直在叫我起床。」
「不是夢啊,早上確實是我在叫你起床。」燭陰左右活動了下腦袋,化成正常大小的人形,順手將蚌殼小屋收入靈府空間。
圖澤冷漠臉,「哦,那沒事了!」所以自己被竹子叫起來,竹子轉頭又去睡了個回籠覺,這竹子太沒竹品了。
如昨天計劃的那般,—大早幾隻就沿著冰霧翻滾的凍水,繼續北上的路,也許是越向北溫度越低,生靈密度和種類也逐漸減少,像雪松林這樣的高大樹木更是再也看不見。
剛剛進階的小六一路上都非常興奮,甚至挑了—朵小小的雪蓮帶在腦袋上,還非要給蒼果也摘—朵小花。身為雄性鼠的蒼果表示戴花有損雄鼠的顏面,於是趁著蘿蔔不注意,—把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