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锦衣华服雍容华贵的太后款款而来……凌初瑜知道知道太后对自己心生罅隙,所以平日里能避则避,但是现在这时候只怕非见面不可了。
“下官秋沉落拜见太后娘娘。”她恭敬地拜倒。
垂眉低首间,感觉到太后犀利的眸光在自己脸上闪过,证实了她心中的疑虑。余光瞥过,望见那雍容的面容透着一抹严肃,半晌才慢慢道,“原来是秋驸马,起来说话吧。”
太后原本是很喜欢自己的,殿试面试的时候那满意的笑凌初瑜一直没忘。她对自己态度的改变应该是始于琼林宴吧,更准确的说应该是琼林宴上皇后的那一句戏言……
赵庭曾经拿云染的画来威胁自己,但是那画中的云染分明就是女妆的自己。那么太后之所以忌惮秋沉落,便是因为她的长相……
听赵庭的语气,秋沉落的长相竟与当初上古园的那位倾国绝颜,那位让先帝为之疯狂的民间女子相似……秋沉落明明是碧落宫的少宫主,怎么会与那位民间女子有关?
凌初瑜虽然脑中思绪翻飞,疑虑快速闪过,但是脸上依旧笑若春风。
“驸马如若不是急着回去,可否陪哀家随便走走?”
虽然是轻轻的一句话,但是从端庄凝重的太后口中说出来,又岂能拒绝?
凌初瑜嘴角淡笑,端敛的面容气宇非凡,丰神俊朗,挺立在皇城大道上,微风徐徐,衣袂飘扬如飞,看傻了一众宫女太监。他们不由的都在心中暗赞颖华公主好福气。
也只有如此神仙般风流俊雅人物才配得上公主的绝世风姿。你瞧他,只要微微一笑,周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失了光彩……“太后所邀,初宇又岂敢拒绝?”微抿唇角,淡笑。
走至一座凉亭里,太后遣下一众宫女太监,对她淡笑,“驸马坐吧,不必跟哀家客气。”
语气一下子变得温和,明知其中有异,凌初瑜倒是不动声色笑道,“太后是颖华公主的母后,也便是下官的母后,如若太后有吩咐请直说,初宇一定遵从。”
太后笑语晏晏地跟凌初瑜聊了些家常,凌初瑜便照纯宁所说的小心应付,倒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过了一会儿,一时无话。
太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冷凝的气息。
却见一双纤纤玉手拿起桌上的茶壶,金黄的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刺的凌初瑜眼睛有点生疼……茶壶移到凌初瑜面前,她急忙装惶恐地将茶杯举到太后面前,“太后赐茶,初宇惶恐。”
“滴水之恩便当要涌泉相报……只有恶人才会恩将仇报,驸马觉得对吗?”一双锐利的美目在凌初瑜脸上扫来扫去,但是凌初瑜脸上除了淡笑,什么也看不出来。
“太后所言极是。”
“如果有人恩将仇报,是不是也要以仇报仇呢?”长长的指甲握着精致的茶杯,另一只手撩拔着碧绿的茶叶,若无其事地吹着袅袅热气。
先帝千挑万选选出的女人会简单吗?凌初瑜曾听云洛八卦过,太后原本是前皇后的妹妹,颖华便是前皇后亲生。两姐妹娥皇女英相伴先帝左右,却谁料前皇后病逝。千挑万选后,先帝便封了她妹妹为皇后,统领后宫,母仪天下,却谁知后来被一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民间女子抢尽了风头……
听得出太后语气中的试探,凌初瑜审时度势,略一沉吟后,莞尔一笑,“如果恩将仇报的那个人威胁到的不止那位恩人,那么以仇报仇又有什么不可以?初宇的人生信条与此倒是不谋而合。”
“哦?不知驸马的人生信条是什么?”太后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但是眼底一闪而过的亮光被初宇捕捉到了。
“既然太后定要初宇说,初宇也就不隐瞒了,只是这话有些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