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说给她听,而是说给自己听。
他有他的人生,他有他的自由,谁也摆布不了!
够了,真的够了!
唐恩走的时候,莫名其妙,下起了大雨,她靠在楼上阳台上,看着他淋着雨拦下出租车,她看着他,一点一点从她的视线里消失。
三天,很快。
他会回来的。
她告诉自己。
她并不知道,还有一个人,也是用同样落寂的目光,看着唐恩离开。
……
江承宇冷肃的端起脸,因为无法共鸣的情感,胸口一击一击的疼痛。
刚才,在电话里,他听出了唐恩隐藏在愤怒下,那满满的厌恶。
原来,恩恩还是讨厌他,即使他们会像两支汤匙一样,永远叠着、贴着、靠着,但是,灵魂还是丝毫无法接近。
他渴望的,他追寻的,始终离他远远的。
他冷着一张脸,步入唐恩的公寓。
十一年前,他决定,比起注定要失去恩恩,不如,只留住他的人。
心,那种东西太飘渺。既然抓不住,得不到,无法如愿,即使胸口时时被人割肉一样疼痛,他也不要放弃。
只要,能看的到他,听得到他的声音。
即使,被恨、被仇视,他也能忍受。
但是,为什么,心情糟透了?
江承宇开锁,直挺挺的进入唐恩的房子,他到唐恩的卧室,推开卧室的柜门,扔出一个大皮箱。
他知道,恩恩绝对指挥带着换洗衣物而已。
但是,这一次,他不!他就是要恩恩住在美国,住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这样,他才不会有一丝一毫离开他的可能!
美国的天气变化比较大,他把唐恩没有带上的外套一一丢进行李箱里。
还有,保险箱!
既然不准备回来了,就得把他保险箱里所有的东西都清空。
他在唐恩书柜最上格的木质笔筒里,找到保险箱的钥匙。
人的习惯是很可怕的,从小到大藏东西的位置从来不会变。
他拿钥匙开锁,保险箱的蓝光一闪一闪,显示着电量不足,很明显,唐恩很久没有动过保险箱了。
他按入一组密码。
是唐恩的生日。
果然,保险箱马上打开了。
他将保险箱内的美金、存单、印章一一收进行李箱中。
看见整整齐齐的一张又一张电器保修卡,他直接丢进垃圾筒了,这些,以后都没用了。
他注意到,保险箱最下面的一格小抽屉,居然被唐恩用一把小锁封得死死的。
放着什么隐私的东西?
也许是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压抑的怒气,江承宇火大的一使劲,“砰”一声细碎的声音,小锁被他扯断了。
他端出整个小抽屉。
里面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电影票存根。
日期,全部在一年前,而且,全部是情侣座。
里面还有一个小本子,详细的记着:
第一次相亲,她穿着鹅黄色的外套。
笑容夺目。
2oo9年3月17日,和她一起去看雕塑展。
奇怪的人体部位象,还有,奇怪的她。
她说,她叫丁丁。
2oo9年3月2o日,她提出交往。
我很慢热,还找不到感觉。
2oo9年3月27日,她喝醉酒。
而我,突然被电了一下。
我们开始交往。
……
后面,一条又一条巨细靡遗,就连她讨厌吃的红罗卜也记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