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庆山一听,心里憋闷的几乎都快要疯了。称霸西城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被人如此颐指气使地指责过,何况自己这一方损失也挺大的。
他一个健步穿了出来:“小子,你别太张狂了,我弟弟及老四老五都被你们打残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的脸上,青筋暴跳,眼角都充血了。
宗权见这个侄儿有失去理智的倾向,他赶紧先一步走上前来,拦住宗庆山,将他拉了回来。
“庆山,都是自己人。今天是一场误会。我看,你就赔偿点钱,大家就都算了吧……”
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宗权早已经是老油条了。明白今天再争执下去绝难善了,还不如赶紧打掉了的牙往肚子里咽,认了这个哑巴亏。
“哼”,宗庆山也逐渐冷静了下来。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块二十两的厚重金票,“啪”地摔在大爻三人的面前:“臭苦力的,这些拿去养伤吧。够你们挥霍个三年五载的了……”
看着那三个劳工,宗庆山脸上露出强烈的鄙夷神色。
这时,宗权也赶紧过来打圆场。“哎呀少主,你看今天真的是一场误会。我侄儿也赔偿了,你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毕竟大家都是自己人……”
宗权涎着脸笑着说道。
……
“算了?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就算了?”周动怒极,嘴角泛着阴冷的笑,森寒地说道。
看着父亲脸上红肿的手印,再看看大爻叔他们三个灰尘仆仆的衣服,额头发白的鬓角,憔悴的面容。周动内心无比心酸。
就这样淳朴老实的苦力,只为了自己家庭的温饱,而出卖力气的矿工,他们为人善良,他们与世无争,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自己的妻儿能不为明天的饭发愁。他们是一家的顶梁柱,他们虽穷,但是有自己的尊严。
但今天,对面的这些高高在上的强者,威风凛凛的猎人,他们竟然对这些最无辜最无害的弱者大打出手,肆意践踏他们那最后的一点尊严。大爻叔的脸上,如沟壑般纵横的皱纹旁,就是已经肿的封喉了的眼睛。再加上浑身那道道血淋淋的伤口,叫周动如何能忍下去。
这时,周动转过头,看向王屿,冷冷地说道:“王屿,今天我要闹出点事来,你能压的住不?”
周动脸上面无表情,唯有一双眸子中的杀气,已经快凝若实质了。
听了周动的这句话,场内所有的人齐地一怔。
王屿也一怔,即而反应过来,他脸上瞬间现出激动雀跃的神色,拳头在胸前用力一挥,粗声粗气地说道:“动哥,放手干他娘的,让他嚣张,出多大事我给你压着……”
王屿本来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平日无风还要掀起三尺波浪。今天看周动比自己还要狂放,他心内热血一下子被点燃起来,感觉比自己出去打仗还要痛快一般。
“好……”周动不再言语,提着枪,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那有力的脚步,给对面的宗庆山带来沉重的压力。
“你要干什么?”
宗庆山眼睛瞪了起来,他身后,“呼啦”一声,数十人都围了上来,齐举刀枪,对周动怒目而视。
宗庆山本来以为自己主动赔偿,再忍让一番,自己亲人的伤势都没有计较,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没想到这个小兔崽子还不依不饶,他的怒火腾地就上来了。
看对面这伙人的架势,周动身后的单锋也提枪窜了上来。
周动单手一挥,森寒地说道:“不用,我自己来……”从闯进院看见父亲被欧打,一直到现在,周动心中的怒火已经忍的太久了。
见周动如此托大,宗庆山也是向后一挥手,狞笑着说道:“你们也都退下,我这回亲自收拾这小兔崽子,看他到底有多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