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季老太爷请安。
家中的男子们分批先行进去,他们一个个都很快的出了房,瞧着他们的神情,季老太爷这一次是真的生病了。季安宁和季洁悦在比较后面进去,她们进去时,季守业夫妻还在房里面。季守成夫妻已经先行离开。
季安宁很快的打量房内的情形,季老太爷面色灰白躺卧在房里的榻位上,季宝花红肿着一双眼睛站在榻位旁。老人家根本没有心思搭理进来请安的人,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季守业和布氏夫妻。
季安宁和季洁悦开口给季老太爷请安,他一直不曾吭声,他眼光都不曾落在两个小女子的脸上。布氏瞧见季老太爷这般神色,她心里微微有些生气,便直接冲着两个小女子摆手,示意她们两人自行退下去。
季安宁临退出房时,她回头往房里望了望。正好望见季宝花瞧来的眼神,那双眼里有着得意和嚣张神情。只是季安宁再去仔细瞧时,她已经转回去低垂着头。手拿帕子擦拭着眼睛。季安宁跟在季洁悦的身后出了房,她有些想不明白,这样的时候,季宝花应该是比旁人要多一份担心。
院子里的人都散了去,季安宁和季洁悦自然是不会留来,两人往一园走去,就在不远处的路旁。她们瞧见候在那里的季安玉和季洁清两人,两人欢喜的冲了上去。季安玉瞧着季安宁轻轻摇头,低声提醒说:“宁儿。在外面,我们举止一定要端庄得体,笑不露牙齿。”
季安宁望着她微微笑了起来,说:“是。玉姐姐。我记住了。”季安玉瞧着她轻摇头说:“你和悦儿都是不受教的性子。算了,反正你们两人在人前记得装一下,人后,就随着你们去了。”
季安宁依然望着她笑,三岁看老,她终是本性难移。季洁悦在一旁很是同情的瞧着季安宁,在季洁清要开口说话时,她伸手轻轻摇摆她的手。说:“姐姐,父亲说写文章不能千人一面。要千人千面。那我和宁姑姑要是样样如你和玉姑姑一样,那就活得太没有意思了。”
季安宁直接捂住轻笑了起来,这正是她要说的话。季安玉瞅着季安宁的神色,她很是叹息的说:“宁儿,你是你们家的嫡长女,一般人家的嫡长女,都是要非常守规矩懂礼节的性子。”季安宁瞧着她笑道:“玉姐姐,季家有你这个事事周全的嫡长女已足矣,我就用不着去锦上添花。”
季家在外面人眼里的嫡长女,也只有一园里的季守玉和季洁清两人适合身份。而她只能算是三房里的独女或者说是长女。季安玉瞧着季安宁的神情,她有心想说什么,想起她就要出嫁的日期,她只能低声劝告说:“宁儿,三叔是最要求晚辈守规矩的人。”
季安宁想起季守家这个父亲,她总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他明明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他现在瞧上去挺守规矩,可前些年那些让季守业布氏烦心的事,他一样没有少做过。现在他是这个家里面最要求晚辈们守规矩的长辈。
去年秋天,季守家田氏归家来小住几天,季家人非常高兴,季树立兄弟和季安宁一样非常的高兴。季守业和布氏待他们三人非常的好,可是做儿女的人,还是觉得在自已父母的面前最为自在。
然而第二日早上之后,季树立和季安宁就知道他们曾经认为最不管事的父亲,他现在已经变成另外一个模样。他对儿女的要求从上到下严格又细致,他们小弟弟季树林年纪小小,可那行事瞧上去如同小老头一样的可爱。
季守家对儿子们的要求,也远不如对季安宁的要求严厉许多,他从上到下都要求她一定要遵守大家闺秀的标准。季安宁无数次庆幸布氏请来的礼仪夫子,那些姿态仪式什么的,季安宁只要是端正态度下来,她还是能让人在礼仪方面无可挑剔。
一天又一天,季树立兄弟和季安宁在季守家面前按着他的要求行事,他们三人面对规矩得如同小老头般的小弟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