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何晋鹏来回于这里与公司似乎已经习惯了,没看出他要搬走的打算,却也没有说要就留在这里,本来说过两天可以把小家伙接回来了,毕竟回本家有些远。
可我的病情又严重了,何晋鹏皱着眉头,好容易相处了几天,感觉关系缓和了些,他一皱眉头我心里就很没底。直到被架去医院,检查了,打了针输水,仍有些昏头昏脑的。
何晋鹏被医生拉出去,谈了许久,回来的时候脸色十分的难看,不知医生都跟他说了什么,难道是我自作自受真的病入膏肓了?直到打完点滴,何晋鹏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没有离开。两人坐上车时,我有些无力,而且手刚才还插着针,一用力就疼,何晋鹏看不过眼,俯了过来帮我系好。
“谢谢。”我弱弱地道谢了一句,没办法,不是气势弱,而是身体真的弱得无力。一连病了三次,能脑袋清醒就不错了,自己也知道这么折磨自己简直找死,可是……
我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在绝路上,没有人可以理智地对待所有的事。
一路无话,回到了家里,何晋鹏马上就上楼了,下来的时候提了他的公事包,还有一个袋子,看来是几套衣服。脸色跟在医院时一样的难看。
擦肩而过,他甚至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我了。
“……”抓着那唯一的救命稻草,我死也不想松开。
“放手。”何晋鹏的声音阴沉得可怕,屋里的温度都急速下降了,冻得我全身发抖,可我就是紧紧地抓着不肯放。
若放了,你就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说,放手。”何晋鹏终于转了过来,一个字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提着的袋子松手落地上,他用那只手来掰我的手指。
“……”一只抓不住,我转过身来,两只手抓着,拼命地对他摇头。不放不放,我不放……求你,看我一眼啊,不要连看我一眼都觉得厌恶啊。
没有谁听得见我的祈求。何晋鹏的力道岂是我可以比得过的,更何况现在病得不轻的我,即便是拼尽了所有的力气,还是被掰开了。
看着最后一根手指要被掰开,我喊了,“不要、不要……不要走……求你,不记得我也没有关系,求你不要走……”至少,不要现在走啊。
我拼命地哭喊声,震吓了那低头一心用力掰开我手的人,他抬了头怔怔地看着不断摇头的我,哭喊着叫他不要离开的我。
我看不见怜悯,看不见心疼。
可是——
“……求你……”
肯前发黑的时候,我只记得,我重新又抓了上去,抓着那强有力的手臂,那个我曾经的港湾。不要那么残忍啊,不要抛下我啊,我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如果,连我都放手了,我们的未来呢?我们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一年里的感情,根本不值得一提,烟消云散得那么的彻底。
几许尘缘几许愁。
后来。
后来,我病好了,不再自己偷偷地洗冷水来加重病情之后,好得很快,三五天就康复了,还可以去上班了。小家伙被接了回来,日子又回到了前阵子生病之前。
唯一不同的是,何家里的人似乎知道了我一连十几二十多天的病是自己造成之后,时不时会有人上门来,检查一切无事之后,便又离开了,妈妈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嘱咐不要做傻事。而父母那边,他们并不知道,因为前阵子何晋鹏还住在这里,所以以为我们的关系变好了,每次问起时,我也就那样欺瞒他们。
春去夏来。
南方是没有春天的,冷过之后就热得很,暖气才刚刚关上,就要开冷气了。等到六七月时,已经死都不想出门了,反正一天到晚只想待在有空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