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行李回到自己房间,什么也没收拾,就把自己扔到床上呈现一个大字。(有人要问了,为什么不是太字呢?其实是太呀,太监的太。)
躺了好一会儿,我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拖着即将散架的身躯去洗了个澡。
这个时候房东已经躲回自己房间了,我出门一周,家里一切如故,连他的自闭症也都还在,这一点我很欣慰。
我洗澡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唱歌,流行民谣蓝调rap歌剧京剧黄梅戏,想起什么唱什么。能从洗澡前一直断断续续哼唱到入眠后。
这次唱的是京剧沙家浜选段,智斗。“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
洗完澡我总算有了点人气儿,我一边把脏衣服往洗衣机里放,一边上弦了似的,一人分饰三角,继续唱。
正唱道:“他神情不阴又不阳”,门铃响了。
我想是饭点,恐怕又是房东叫的外卖,就一边唱着一边去开门,“刁德一~”
门一打开,泡泡驾到。
这不新鲜,新鲜的是他也是西装笔挺,大衣皮鞋,打扮得跟个枕头man似的。
我没有把他让进来,盯着他看,嘴里继续唱:“搞得什么鬼花样!”
“大咪姐你回来了?”泡泡装出一副惊喜的表情。
“你穿成这样干什么?”我堵着门问。
“我发型怎么样?”泡泡两眼放光地问。
“你这发型太牛叉了,这样的大风天还能保持住,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只能被折断,不能被吹乱?”我一边说一边想用手扒拉他的头发,泡泡敏捷地闪到了一边。
“别动,这可是花了三个小时才做好的。”泡泡敝帚自珍地说,然后护着发型从我的身边挤了进来。
我关了门回头一看,房东正给泡泡开门让他进去,他也又新换了一身。
我看着他俩标准“男人装”的样子,不禁狐疑地接茬唱道:“他们到底是性直还是性弯?”
按下洗衣键,回到自己房间,我还在心里嘀咕,这俩人在屋里密谋什么呢?当然另一方面我也不免抗议道,能不能不要这么密集,我才刚回来就又给我安排任务,让我情何以堪,安?!
我继续自演自唱,唱到“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的时候,中介小哥给我打来了电话。我一看是他的电话不禁乐了,我是不是有什么不自知的超能力啊,怎么我唱到谁谁就出现呢?
“赵小姐吗,我中介。”中介小哥说。
“你好,是我。”我说。
“前几天我给你打过一个电话,你没有接。”中介小哥说。
“是吗?是这个号码吗?”我不记得没接他电话啊。
“我用公司座机打的。”他说。
我明白怎么回事了,但我总不能告诉他我为了躲避萝卜的骚扰,陌生座机号码一概不接吧。
“我前几天出差了,在外地,所以没接到你电话。”我说。
“哦,是这样,赵小姐。你上次让我给你留意房子,现在我这边正好有一个非常不错的房子,你看你什么时间有空来看看房?”中介小哥热情地说。
我一滴冷汗流下,坏了,忘了跟中介小哥说我不搬的事情了。
“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那个,我暂时不搬了。”我说。
“啊?不搬了?为什么?”中介小哥好奇地问。
我自嘲地笑说:“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不用搬了。谢谢你帮我留心。”
“你们怎么回事啊?一个一会儿租一会不租的,一个一会儿搬一会不搬的,变来变去变来变去给我们的工作带来多少麻烦。”中介小哥用绕口令抱怨道。
“是是是,你批评的对,实在对不起。”我真诚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