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无奈地说:“造词帝,随便你怎么解释吧。反正我就要搬走了,您留点口德,有什么愤怒仇恨,都冲他一个人来,也算帮我报仇了。”
这时雪人终于肯正看我一眼,说:“你真是陌生人?”
我加重语气说:“相当陌生。”
雪人阴阳怪气地说:“唉。就怕人家李程只爱陌生人呐。”
我目光如豆,无力地看着房东说:“你前女友太有才了,你们太般配了,赶紧复合吧。”
说完我就转身开门,没成想门只开了一条缝,我却突然被一个柔软却坚硬的物体打中了后背。
却不是沙发上的抱枕是啥。
雪人居然动手了。
这矛盾的等级自然迅速升级。已经超越了可以被调和的人民内部矛盾。
无辜而被殃及的我火大地转过身来,谁知道还没等我发火,雪人倒先嚷嚷开了:“你恶心谁呢,谁他前女友啊,呸!!”
我敏感地捕捉到了这句话的精髓,那就是最后的一个拟声词,呸。
几个意思?雪人不是房东前女友?那也没有必要呸呀,难道说房东真的是gay!一般一个正常女生,被说成是帅哥的前女友,没必要这么火大吧,这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当然如果那帅哥是gay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潜伏打探了这么久,就在把自己搭进去要被扫地出门的时候,我却无限地接近真相了。
如此重要的时刻我怎能善罢甘休,我反手用力把房门带上,决定,房东哪怕是赶我,我也不会离开这个客厅,有本事你拿簸箕把我铲走啊?
我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和报应不爽的心理,不动声色地站在门口看好戏。
这段时间,房东自始至终没有出声。
安静了一会儿,雪人居然开始哭了起来,先是抽泣,接着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大声,最后竟然毫不顾忌地嚎啕出来。
我看向房东,他的脸色比外面的天色还阴沉。我腹诽到,对面站着一个怎样无情而冷血的人啊,人家都嚎成这样了他也不为所动。
雪人一边大哭,一边用脚使劲地刨地,不时还用手啪啪地拍打着真皮沙发,制造节奏。
我暗自赞叹道,分工明确,配合精妙,多么智能而优化的一套人体制动系统啊!
我承认,刚开始看雪人哭还觉得新鲜有趣,觉得充满激情,但是时间长了,我开始出现耳鸣的症状,甚至胸膛里慢慢涌出了一股无名邪火,想要破口大骂才能熄灭的那种。
我实在忍不住了,大喝一声:“别哭了!”
雪人带着泪珠哀怨地转头看我一眼。我赶紧奴颜婢膝地解释道:“对身体不好。”内心又加了一句,对地板和沙发更不好。
这时房东也终于按捺不住了,他走过来拉了雪人一把,说:“去我房间谈。”
我心想,别呀,又让我扒门缝。
雪人嫌恶地甩开房东的手,斜着眼睛说:“哦,你也觉得丢人?”
雪人你如此犀利,让我如何不爱慕。我决定给你改名叫,犀利姐。
犀利姐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
房东脸色非常难看,让我龙心大悦。你不是一贯伪装成泰山崩于面前不改色么,现在怎么沉不住气了呢?我无比确定,接下来一定会有大场面出现,而且极有可能是连环大场面,我激动地直想仰天长啸。
房东看看劝不动犀利姐,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犀利姐突然刷的一下腾空而起,跟着房东猛蹿到他房间,脚步快得我都产生了幻觉。
房门大开,我往前一步,探头看过去,看到犀利姐正在从房东手里抢夺一个手机一样的东西。
“想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