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值两千万,当然一口答应生怕对方反悔再问他要钱。
“我做不到。”房东斩钉截铁道。
宗师嗷的一声就朝房东扑了过去:“你说什么?!你给再说一遍?!小兔崽子,我打断你的狗腿!”
泡泡和伯父一边一个,拽住了安了永动机一样的宗师。
房东站在那,动也不动,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地重复道:“我不会说的。”
宗师被两个人拖住,只有动作,没有位移,只好再次用日语徒劳地破口大骂。
犀利姐倒没有显得多失望,她走到沙发上坐下,像对所有人说又像在自言自语:“要是这么容易,我今天也就不来了。”
她扫了一眼兀自蹬踹着空气的宗师,劝道:“叔叔,歇一会儿吧。一会儿还要看戏呢!”
大家当然都明白是什么戏,当堂会审呗!
想到即将到来的热闹,跟风就上无卦不欢的我,破天荒地觉得头嗡嗡地疼。
“哥,去把门打开,他应该快到了。”犀利姐说。
没有人去阻止,大家都眼睁睁地看着犀利大哥把大门打开,等待着另一个重要人物姗姗来迟的登场。
宗师不再折腾,反手拉住伯父,走到沙发上坐好。
我跟泡泡各自返身回屋,他给自己和房东搬出两把椅子,我把我唯一的一把椅子给了放我一条生路的犀利大哥,自己打算坐马扎。
房东把他的椅子朝我推过来,说:“我站着。”
我没客气也没劝,拉过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因为我明白,房东是想跟姐夫并肩而站,and并肩而战。
谁都没有说话。
此情此景,很像很多很多年前人们在打谷场上等待露天电影的开播。
我的手机突然聒噪而突兀地响了起来,是萝卜,想必是看到我之前在网上对她的呼叫了。我想也没想,就挂断电话关了机。
屋外夜色浓重,屋内灯光闪亮。
灯光比夜色宁静。
当姐夫气喘吁吁一身大汗地冲进门来的时候,我明显感受到腹部一阵刺痛。跟拉肚子一样的刺痛,紧张所带来的刺痛。
姐夫显然没有料到宗师和伯父也在,他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关上门走了进来。
他看也没看坐着的那一堆观众,径直走到跟他一样站立着、胡茬着、憔悴着的主角房东面前,温柔地说:你回来了。
没有责备,没有质问,没有恼怒。只有温柔。
是,我回来了。房东坚定地回道。
没有讲述,没有控诉,没有退缩。只有坚定。
爬山了?
是。
好玩吗?
嗯。
累不累?
累。
还去吗?
不。
内容太丰富了,我还没听够呢,那边厢犀利大哥就拍案而起暴喝道:罗嗦什么!当我们不存在啊?!
可房东和姐夫仍然继续当我们这些灯泡不存在,大银幕上的剧情继续上演。
你收集的东西我看了。姐夫说。
噢。房东瞥我一眼,转回眼光。
我没想到。谢谢你。
恩。
对不起。
没关系。
我是个混蛋。
我也是。
我环顾了一下,泡泡听出了眼泪,大哥听出了倒胃。犀利姐听出了冷笑,赵大咪听出了热尿。伯父听出了赤兔,宗师听出了愠怒。
混蛋!宗师站起来怒骂道。
你指哪一个,这里有俩混蛋呢,你不说明白,一会儿他俩再为争这个称呼打起来。
宗师也被当做了一团污浊的空气,丝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