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和元妃娘娘见一面。”
果然和元妃有关,林致远好奇似的问道:“我记得,皇上逢每月二、六日期,都是准椒房眷属入宫请候看视的。”
贾琏一拍腿,恨道:“阉官可恶,非说我们家现在是重孝,这等身份不能冲撞了宫里的贵人,二太太还在的时候,没少给那个夏太监打点东西,可如今。。。。。。唉,娘娘在宫里如何,我们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贾琏骂着阉官,可心里明镜似的,那些太监们怎敢有这等胆量,不过是看着广宁宫的眼色行事,所以贾琏今日一见荀晟睿,心中就亮堂了起来,觉得大老爷逼着自己来也算不虚此行。
林致远不动声色的问道:“表兄,敢问老太太此番进宫是为了?”
“说到这个更气人,老太太竟是要将二太太的死讯告诉娘娘。”
贾琏哭丧着脸:“我们娘娘那样重的身子,听说宫里为了小皇子稳稳当当的落地一直瞒着消息,没叫娘娘知道二太太的事儿。我们做晚辈的磨破了嘴皮子,老太太就是不为所动,还叫那赖大抽了我两鞭子。我们大老爷、二老爷更离谱,将荣僖堂挖的是三步一个坑,五步一个洞,如今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也不知是要找什么。我出门的时候,正撞见甄家来人,甄家的大太太非说二太太管她借了一百万两雪花银,如今是来讨债的,表弟,你说荒唐不荒唐。”
“甄家。。。。。。”林致远慢慢念着这两个字。
贾琏一口将茶水灌了进去:“你不知道,甄家和我们家是世交,年年都有走动。”
林致远对甄家这个时候现身极为好奇,当初康孝亲王的宠妾没了的时候,林致远就知道甄家的大太太带着甄宝玉潜藏在京城,只是不见他们上门去闹,以为甄家会出什么更高明的手段,没料是直接找上了贾府。
“表哥,有件事儿你可能还不知道。”林致远苦笑着就将自己离朝养病的事儿告诉了贾琏。
贾琏有如被人倒浇了一盆冷水,蹭的站了起来:“表弟,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嘛。早知这样,我不如早去北静王府门路。”
林致远忙喊:“表哥,那晚间表弟就不去了啊”
贾琏脚下一顿,扭身哼道:“表弟以为我们贾家没了你就干不成事儿?告诉你吧,宝姑娘如今飞上枝头,要进王府做侧王妃,薛姨妈可比表弟会做人。”
林致远站在议事厅门口,远望着贾琏消失,脸色有些阴沉,韩胜忙道:“大爷是担心那个宝姑娘会坏事儿?”
“薛蟠如今半死不活,和咱们有很大关系,我倒不怕薛宝钗,只是北静王水溶不得不防,这个人。。。。。。我有些看不透。”
“北静王是个聪明的,他就算知道,也该清楚是皇上下的套子,难道他还会以卵击石,跟皇上过不去?忠顺王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林致远只能放下贾家这档子烂事,全忘记荣国府的是非与他脱不了干系。后园已经备下了酒菜,四凉四热,都是东南地区的名饌,佛跳墙、红糟鸡、淡糟香螺片、花芋烧猪蹄。。。。。。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林致远不等到了荀晟睿近前,就笑道:“有劳晟睿兄久等。”
主宾二人落了座,冠缨忙上来斟酒,荀晟睿一挡:“我们自斟自酌就好。”
冠缨只能望着林致远,见大爷摆摆手,他才领着几个上菜的丫头窸窸窣窣的退了下去。
荀晟睿来这一路上反复问自己此行可对,等见到林致远的时候,又觉得开不了这个口,皇后一番说辞或许只是哄自己,做不得数,他当着林致远的面儿说了,反而叫对方以为这是个筹码。
林致远并不去催荀晟睿,俩人闷着头灌了几杯烈酒。
“致远兄,我听了个消息,未必准,你只当心里有个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