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該再次行兇殺人了。現在他一定按捺不住了。
沒想到這一次變成了長途旅行。我們一路看著加州沿岸的夜空上繁星閃爍,六
個小時之後,我們仍行駛在一號公路上。這時,前面那輛蘭奇。羅弗爾車終於從一
個怪怪的木製路標前面拐了進去。那個路標上面寫著幾個地址,其中之一是大蘇爾
州立公園。
仿佛是特意要證實確實是到了大蘇爾公園了似的,我們看到前面有一輛老掉牙
的貨車。這輛貨車的保險槓上貼著這樣一行字:親身目睹工業化的消亡。
&ldo;我真想親身目睹威爾。魯道夫醫生得了心肌梗塞。&rdo;凱特氣得直嘮叨。
我從主路上拐下來的時候看了一下手錶,&ldo;三點多了,今天太晚了,他可能不
會再有什麼太大的舉動了。&rdo;我心裡是這樣盼著的。
&ldo;如果我原來還有懷疑的話,這一下更加證實了他真是個吸血的魔鬼。&rdo;凱特
喃喃自語地說。她的兩隻胳膊緊緊地摟在胸前,這一路上幾乎都是這副樣子。&ldo;他
現在要鑽到他最喜歡的棺材裡睡覺了。&rdo;
&ldo;是啊,等他睡下之後我們就找根木樁從他的胸口插進去。&rdo;我說。我們兩個
這時都已經有點精神不支了。我剛才在路上吃了一片頭痛藥。凱特沒有吃,她說她
對藥物知道得太多了,一般從不輕易吃藥。
我們經過了一處插著各種各樣的路標的地方:蘇爾峰,派佛爾海濱,大蘇爾客
棧,凡他那,艾薩倫療養院。威爾。魯道夫朝大蘇爾客棧、紅楓谷和伯切爾斯露營
地那個方向開去了。
&ldo;我倒希望他去艾薩倫療養院。&rdo;凱特話里有刺地說,&ldo;去好好學學打坐,把
他滿腦子的邪氣治一治。&rdo;
&ldo;他今天晚i~i 底想要幹什麼呢?&rdo;我不知不覺高聲說了出來。他和風流浪子
兩個人在搞些什麼名堂?目前我們還不得而知。&ldo;凱特,也許他在這片樹林裡有個
藏身之處。&rdo;我把自己的想法對凱特說,&ldo;也許他也有一幢像風流浪子一樣的恐怖
的房子。&rdo;
成雙現象,我又想到了這個心理學的名詞。這個解釋的確很有道理。他們兩個
肯定會通過某種途徑互相支持。兩個魔鬼齊頭並進。不過,他們是在哪裡認識的呢?
他們兩個有沒有一起出去做過案呢?我估計有這種可能性。
那輛白色的蘭奇。羅弗爾車現在在一條很不規則的山間小路上轉來轉去。那條
小路是從海邊向東南的方向走的,蜿蜒狹窄的道路兩旁掠過一株株蒼老的紅杉樹。
一輪慘白的圓月正高懸在那輛羅弗爾汽車上方,跟著它往前跑。
我和他的車子保持了一段距離。他這時在我們的視線之外。我們兩旁時而有高
大的樅樹一晃而過,到處是黑漆漆的影子。我們的車燈照在了一塊黃色的路牌上,
那上面寫著:雨天不得通過。
&ldo;他就在前面,亞歷克斯。&rdo;凱特突然對我說,但已經太晚了。&ldo;他停下來了!&rdo;
文人雅士那雙陰陰的眼睛盯著我們從他的車子旁邊開了過去。
他看到我們了。
六十六
威爾。魯道夫醫生的車子轉到了一條主路旁邊不容易看到的坑坑窪窪的碎石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