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糖则被银莲先前一个大力推到了街边,站立不稳摔坐在了地上,一直带在身上,即使遭遇了那么多事也未离过身的玳瑁紫豪笔则因这一摔掉了出来。她抓起那支笔,眼神灼灼的凝视着,既没从地上起来,也没作声喊疼。
倒是银莲,被吓得不轻,连忙扑到唐糖身边,关切的问道:“姑娘,可有伤到?”
唐糖缓缓的摇了摇头,低头握着笔,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银莲,这笔……”
“公子发现姑娘的时候,这笔就在姑娘身上了,银莲也不知什么来历。只听公子说,这笔是用玳瑁做的,甚是稀罕。”银莲见唐糖没事,便松了口气。
而另一厢,男子见马儿冲撞到了行人,连忙一握缰绳,停住了飞奔的马。马儿喷着响鼻,摇头晃脑的抬了抬前蹄,男子坐在马上睥睨着街边的两个女子,神情平淡。身后的两个随从显然没这么好的耐心,一脸焦急的冲男子道:“五爷,来不及了,我们得赶快回去。”
被称作五爷的男子没有作声,半响,他抬手阻了自己的两个随从,随即对马下的银莲和唐糖轻声道:“在下因有急事,行路匆忙了些,希望没有冲撞到两位姑娘才好。”他的语气淡淡的,若说歉意,却是一点也没有。
男子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银莲便气不打一处来。她拍了拍裙上沾到的尘土,一脸不悦的站起身,仰着脸不依不饶的回道:“急事?皇城有禁令,不可在城内骑马。就算是有急事,除非你有特赦,否则便是违了禁令,本姑娘完全可以让人将你抓去大牢里关着。”说完,她还颇有得色斜睨了男子一眼。果真,此话一出,周围的百姓便跟着指指点点起来,无非是帮着银莲一起指责男子在城内骑马的行为。一时之间,气氛顿时有些剑拔弩张了。
男子自马上俯看着银莲,平静的自怀中掏出一块手掌大小的黑金令牌,缓缓的开口道:“姑娘若说特赦,想必就是这个了吧。”
众人定睛一看,果然是货真价实的令牌,有了它,便可在城内通行无阻,骑马自然也是被允许的。
银莲恨恨的盯着那块小牌子,原本是气不过才想将这男子一军的,没想到反过来却是男子得了理。
男子看着银莲那张因吃瘪而涨得通红的脸蛋,心中忽生一丝有趣,若不是有要事在身,他倒是难得有兴致想要继续逗逗这个张牙舞爪不饶人的女子。无意中瞥了眼另一个蹲在街边默默无语的女子,他抿了抿唇,抱拳道:“既然姑娘没什么大碍,请恕在下要事在身先行离开。”说完,他便一扬鞭,带着两个随从飞一般的自众人面前策马而去,尘土飞扬中,他们离去的方向正是城西大门。
“撞了人就逃,丰裕朝的人就是不知何为礼数。”银莲仍是咽不下这口气,她扶起仍低头发着呆的唐糖,嘟嘟囔囔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丰裕朝的人?你怎知他们不是羽国人或是其他国的人?”唐糖缓缓的抬起头,小心翼翼将那支玳瑁紫豪笔收了起来,随即奇道。
“各国服饰和方言都略有差异,然若是不仔细分辨,一般人都瞧不出来的。公子常年在四国奔走,银莲跟随左右,耳闻目染下自然便瞧得出。”银莲不解气的瞪着男子离开的方向,仿佛这般就能在他身上射出千万个洞来。
唐糖了然的点了点头,又摸着手中的月镯,确认它完好无损后,才略显疲惫道:“罢了,今日一上街便闹了两回,我们还是回吧,免得穆大哥担心。”她抬眸望着西边,日头已渐渐的朝西移去,冬日里的阳光不怎么刺眼,暖暖的仿佛能驱走所有的寒气。然而,她却不觉一丝温暖,明明有银莲陪在身边,却感觉身无一人那般冷得让人发颤。
银莲知今日出门像中了邪般,接二连三的出事,虽不似老人家那般迷信,也不敢再带着穆阳的贵客四处乱晃了,忙不迭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