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难过得无以复加,喃喃地道:“我就知道,你会嫌弃我,会记得我曾经那样对过你……”
宁觉非看他那悲伤欲绝的模样,心中实在不忍,顿时冲动起来,一把将他扳过身来,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江从鸾呆在那里,继而欢喜起来,却又不敢太过主动,只是被动地引诱着他的舌尖,偶尔与他的唇齿轻触,身子却迅速热了起来,散发出一股馥郁的香气。
宁觉非抱得他越来越紧,半晌才松开了手。他急促地喘息着,却克制地道:“从鸾,我从没嫌弃过你,你过去待我种种,我记得的只有好,也只会对你加倍的好。你尽管放心,等我回来。”
江从鸾脸颊绯红,双眼晶亮,唇角含笑,微微点了点头。
宁觉非忍不住抚了抚他的脸,轻声道:“那我回去了,你也好好歇着。”
江从鸾想起云深还在他房中等着,便不再留他,只微笑着说:“好。”
第一部 北蓟篇 第六十六章
房中已放好了木制的大浴桶,装满了热水。
云深只穿着中衣,脸泛潮红,似是已洗浴完毕,见他进来,便温和地道:“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已让他们换了干净的水,你赶快沐浴了,就睡吧。”
“好。”宁觉非答应了一声,见他就如以前两人相处一样,并不回避,心里却觉得别扭,半天也没动作。
云深有些诧异:“怎么了?赶快宽衣呀。”
宁觉非无奈,只得慢慢解下腰带,一件一件地脱下衣服。到得后来,他不由得想,大战在即,这次能不能活出来尚且不知,还拘泥些什么呀?也罢,就算是最后一次了吧,他想要什么,都遂了他的愿好了。这样一想,他立刻恢复了以往的干脆利落,迅速脱光了,便迈进了浴桶。
云深给他递过去香巾、胰子,然后替他将只是束着没有梳起的长发挽起来,这才站在一旁,看他洗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闲聊。
“我看那个江公子对你还真是上心呐。”他轻描淡写地说。
宁觉非恍若未觉,顺口道:“是啊,他以前也这么照顾过我,大概习惯了吧?”
“是吗?”云深调侃地笑。“看你们二人的模样,倒有点郎情妾意的味道。”
宁觉非忍俊不禁:“哪有此事?你倒说的跟真的似的。”
云深轻笑:“这里只怕人人都看得出来,江公子对你可是情真意切。那可真真是个美人呢,如画容颜,如诗风情,你大可顺水推舟,佳人在抱啊。”他款款道来,完全像在玩笑。
宁觉非用香巾擦着身体,淡然道:“我又不爱他,怎么能利用他的感情呢?那太侮辱他了。”
云深听了,便不再多言,免得自己看起来像个无知妒妇。
宁觉非擦干身子,披上中衣。云深抢先出门,叫人来把洗浴的东西全都收拾了。
扰攘半晌,屋里终于平静下来。宁觉非便上床睡下。
云深吹灭了烛火,过来躺到他身边。
二人都没说话,也没动,却是各怀心事。
云深有些犹豫,他现在越来越吃不准宁觉非对自己的态度了,明明还是每日笑脸迎他,但他总觉得那笑容里添了分生疏,少了分亲昵。
宁觉非更是左右为难,如果继续下去,再有什么亲密关系,那对云深也叫做“至深的折辱”,因为他不爱,那又何必做?若是现在说分手,自己这叫“始乱终弃”吧?云深也会觉得很难堪。想来想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够这样冷处理,希望云深能知难而退,两人就此断开,他去娶昭云,自己还是独自一人,也没什么不能过的。翻来覆去想了一会儿,越发的心静如水,他闭上眼准备睡觉。
不久,云深侧过身来,探手抚上了宁觉非的身体,试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