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贤也。大嫂子总算快熬出头了。幸而有一个儿子,还算有想头。只是青年便守寡,孤清了这么多年,想起来也真没有意思。”
“谁说不是呢。可怜年纪轻轻便死了丈夫,便是以后兰小子真出息了,给他**讨得诰命夫人封号,虽然有了一些风光,可最终也无意思。只是我们这样的大家族,也只能这样。没有再嫁的道理。这还不算什么,倒是惜春,一朵鲜花还没开放完全,就自己先掐断了,到那人迹不至的尼庵里去,冷冷清清过苦日子。”
元春也叹一声,道:“人各有志。大嫂子是不得已。惜春却是真的看破了红尘,看穿了人世,内心里超脱了,不再为俗事所扰。这倒不用为她惋惜,反而该为她高兴了。只是那探春捎信回来没有?”
“哪里有信台湾那地方,隔天隔海的,便是捎信也不方便。这话又说回来,她对这家里人还有什么留恋的呢?从小也并不见得受宠爱,自己的亲娘又是个那样的东西,她自己如今已是总督夫人,有着操不完的心,还记着这么个家做什么?”
元春点头:“那倒也是。只是不念别人的好,也该念着老太太的好。老太太把她跟别的小姐也都一视同仁,一处养着,不然也不会有她的今天哪。”
王熙凤便笑:“这个好不念也罢。有了林妹妹在那里比着,这几个本府的小姐倒靠后了,人家没怪老太太偏心就该念阿弥陀佛了,还念什么好呢。”
“她不念别人,也该念着自己的亲爹亲娘,还有环兄弟吧。”
“别的人也还罢了,环儿自己不争气,有家里都替他操了不少心,这到婆家去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不成器的东西二老爷放了外官,家里没人管束,咱们家的环三爷便没人能管了,成天也都跟着你琏二哥,一样的吃喝嫖赌,无所不至,闹得越发不堪了。他这个德行,也没人给他做媒,至今也只是跟几个丫头混在一处,也没正经成家。”
元春默然,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在她心里,也还真没有多少亲情在内。探春在小时候她见过,但自从她进宫,这家里的人离得远了久了,也都生分了。
说了那许多话,王熙凤也乏了。元春便离开,让她自行歇息。
水溶回了府,元春接入,告诉了他王熙凤被家里休离,来到这里的事。水溶也甚是惊讶,道:“琏二奶奶我是见过的,何等能干爽利的人,怎么如今也落到这个地步了?”
元春叹道;“这是她的命。女人哪,遇人不淑,嫁错了人,那便是一辈子的悲苦。这也有她自己的责任,是她自己以前做下的孽,才有了今日的报应。这些也都不说了,溶哥哥,这以后她们母女就跟我们住在一起了,你不会有意见吧?”
水溶笑道:“妹妹如今也跟我说起客气话来了。咱们家并不少她们一口饭吃,再加上人家母女俩千里迢迢来投奔我们,我好意思把她们请出去?妹妹,你这话就不应该说。”
元春也笑道:“是,我不该说这话。只是还有一件事要拜托溶哥哥,巧姐儿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你平日里公干,接触的人也比较多,看一看有没有合适的青年才俊,物色一个吧。”
“嗯,这事倒还可行。我见过的有作为的年轻人也不少,这一时也想不到那么多,以后再慢慢物色吧。”
到了晚饭时,王熙凤和巧姐儿才正式见过了水溶,大家一起吃了一顿饭,然后一处坐着说了一会儿话,才又各自回房歇息。
水溶和元春回了房。奶娘抱过水灵儿来,夫妻两人逗乐了一会,水灵儿要睡了,奶娘才又抱走。
水溶和元春洗漱过,上床亲热了一番,然后才相互搂着说话。
水溶感叹道:“今日见了你凤姐姐,竟大不如从前了。从前是又俏丽又能干,说话做事样样来得,如今竟是很有些老态了。”
元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