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少则七八日,便可赶回来。”
骆伯伧凝目道:“你是怕伯父行动不便,途中反添累赘么?”
康浩顿首道:“小侄不敢如此放肆,只因伯父灭门血仇关系重大,太原之行不过查证‘定穴护元带’来处,小侄独力已堪胜任,何须再劳伯父分身。”
骆伯伧想了想,道:“这样也好,但你此去太原,难免不与霍宗尧家人碰面,一切务必要忍耐,早去早回,千万牢记不可再生意外事端。”
康浩躬身应道:“小侄自知收敛,伯父尽请放心吧。”
骆伯伧又道:“咱们有特别饲养的信鸽,贤侄带几只在身边,倘有事故,随时用信鸽通知,以免我等悬念。”
康浩一一应诺,用了些饮食,略作休息,便告辞动身,一剑一囊,单骑离开了保定府。
越太行,穿娘子关,沿途晓行夜宿,别无耽误,第三天,顺利抵达太原。
康浩紧记骆伯伧叮嘱,一路仍以易容面目作为掩饰,乔装成一个黝黑壮汉,抵达太原府后,特意投宿一家偏僻小客栈,安顿好马匹,问明“金祥发银楼”所在,匆匆揣了“定穴护元带”,洒步寻去。
“金祥发银楼”是太原府首屈一指的老字号,堂皇店面,金字招牌,隔着两条街就能望见,店中陈列金银珠宝翡翠,琳琅满目,耀眼生花。
康浩行至店外,只见门前停着许多车轿,店内正有几位女客在选购饰物,丫环仆妇挤满了一屋子,自学此时不便入内询问,便背手静立店门外,随意浏览橱窗中的样品。
直过了一顿饭之久,才听见丫环招呼车轿准备离去,接着,门首珠帘掀开,缓步走出来几个素服妇女,嘻嘻哈哈一路谈论着首饰优劣。
康浩本已退至路边,但因见那几个妇女身着素色衣衫,分明都在丧期守制之际却结伴上街选购饰物,谈笑风生,毫无忧虑之色,不觉暗觉诧异,忍不住皱眉多打量了一眼。
谁知一望之下,突然触及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心头顿时一震。
原来那些妇人身侧,跟着一位全身黑色丧服的少女,赫然竟是亲临四门五派掌门人,寻仇九峰山承天坪的霍宗尧遗孤一—霍玉兰。
这真是冤家路窄,无巧不巧,居然会在街头不期而遇。
康浩想到承天坪惨变情景,胸中热血沸腾,本能的探手一按木剑剑柄,但继而又想到临行时骆伯伧的一再叮咛,终于强自克制怒火,轻哼了一声,愤然转过身去。
所谓天下之事,莫非前定。假如康浩晚来一步,或者霍玉兰早走一步,相互交臂错过,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即使对面相遇,康浩若不怒哼出声,事情也还有转机,再退一步说,纵或已经哼出声来,如果康浩不转过身去,霍玉兰所见到的只是一个皮肤黝黑的莽汉子,仍然不至发生事故,遗憾的是,康浩那一声怒哼之后,又转过了身子。
当时,霍玉兰正低头走着路,遽闻哼声,螓首微扬,恰好一眼就看见康浩腰际那柄木剑。
她眼中一亮芳心猛震,随即停了下来。
几个同行的妇女已经上了车轿,一个中年妇人回头不见霍玉兰,隔着车窗叫道:“兰姑娘,回去啦,你在看什么?”
霍玉兰正目光炯炯注视着康浩和木剑,漫应道:“姨娘们请选走吧,我还要选一件首饰。”
那中年妇人咯咯一笑,回顾同伴道:“你们瞧见了吗?拉她来时,一百个不情愿,这会儿却又舍不得走了。”
另一个妇人轻笑道:“本来么,哪有姐儿不爱俏的,明天便是老爷子百日之期,过了这一天,穿戴就不用这么丧气了,她是孝女,比不得咱们作偏房的,纵然高兴,也只能放在心里呀。”
先前一个点点头,道:“这么说,咱们倒是该先走一步,别碍在眼前,反叫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