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另怀鬼胎,不愿有人碍事,也没有多作挽留o离开庆祥客栈,匆匆牵马转过街角,骆伯伧便忍不住惊骇低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此地居然又有一个孙天民……”
黄石生道:“事情很明显,客店里那一个孙天民是假冒、的。”
骆伯伧道:“他假冒孙二侠的目的何在?”’黄石生目光四下一扫,低声道:“这儿不是说话之处,咱们且先寻一个安顿马匹的地方,再详细商议,宗六弟留在附近,监视着庆祥客栈,假如在咱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巫九娘知巧返店,必须设法拦住她。”
飞蛇宗海东道:“如果那巫九娘不肯相信我的话呢?”
黄石生将孙天民的亲笔字柬交给他,说道:“你带着这个东西,她一定会相信,即使拦不住她,至少也要提醒她客店里那位孙天民是假冒的。”
叮嘱完毕,自和骆伯伧、李铁心扳鞍上马,绕过大街,另寻了一家比较僻静的小客栈,订了房间,就将马匹寄存在客栈里。
骆伯伧问道:“四弟,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黄石生道:“那家伙利用八臂天王金松追踪孙二侠的机会,冒名顶替潜入客店,目的显然欲对巫九娘不利,而且,假如小弟没有猜错,那家伙很可能就是复仇会主。”
骆伯伧道骇然道:“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复仇会主?
黄石生正色道: “他虽然曾经易容改装,脸上又涂满了蓟膏,但那双眼神,却瞒不过小弟,尤其他盘问咱们来历时的语气,简直跟在洛阳节孝坊和郊山古墓一般无二,再说,除了复仇会主,别人也指挥不了八臂天王金松。”
骆伯伧惊道:“果真如此,事情就棘手了……”
黄石生傲然道:“大哥何须担心?论剑术,咱们不是他的举手,若论斗智用计,易容改装,这一套咱们未必便输给了他。”
骆伯伧连忙说道:“你可是有什么妙计么?”
黄石生道:“小弟心中已有计较,但要委屈大哥一下。”忽然压低了语声,凑近骆伯伧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骆伯伧面有难色,道:“这方法妥当么?万一被他识破,岂不危险?”
黄石生道:“俗话说,做贼心虚,小弟敢保证不会被他看出破绽。”
骆伯伧低头看看自己虚悬的左臂,迟疑道:“即使身材混得过去,愚兄这条左臂却怎样安排?”
黄石生笑道:“大哥放心,要连这点手艺都没有,小弟也就不配‘鬼脸书生’的名号了。”
骆伯伧沉吟良久,点头苦笑一声,道:“看在孙二侠份上,咱们就冒险试它一试吧!”
黄石生向店家索取了一份纸笔,凝思有顷,缓缓在纸上勾画出一幅老妇人的脸谱,几经修改添减,直到自己认为完全满意了,才掷笔笑道:“小弟的‘口述写真秘法’虽然久未使用,但相信还不致差到多远去的。”
当他展示纸图,那脸谱,赫然竟是一幅活生生的巫九娘画像……
飞蛇宗海东奉命守候在庆祥客栈附近,既要留意巫九娘,又要隐蔽自己,更须随时防范客栈中那假冒孙天民的人逃走……一心数用,苦不堪言。
这时候,天已入夜,沿街店铺纷纷点亮了灯火,街上行人熙攘往来,反而比白昼更见热闹。
宗海东并不认识巫九娘仅由孙天民口述中,知道巫九娘是一位面貌丑恶,白发独眼的老太婆,眉目狰狞,惯用一根乌木拐杖……如今要在众多行人中辨认分明,自然是一件吃力的事。
是以,他立身街旁阴暗处,目不转瞬的注意着每一个从大街上经过的妇人,无论老少美妇,全都不敢疏忽放过。
突然间,眼中一亮,但.见对街屋檐下,正有一名白发老妇,在人群中闪现了一下。
宗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