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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3 / 4)

愧疚,而母亲的灵魂竟也被恶魔一起附在了丽茛身上。卡拉斯在与魔鬼的斗智斗勇中,被魔鬼附身的丽茛说:“我不是丽茛,我是魔鬼,我们已经合而为一。”而附身的魔鬼似乎确实知晓一切,冲着卡拉斯大喊:“你害死你妈妈,你让她孤寂而终。”饱受心灵摧残的卡拉斯最终以自尽成全了他人。

精彩的恐怖电影并不一味以刺激观众的神经为乐,《驱魔人》不是简单的为恐怖而恐怖。事实上,我更愿意把它看做一部充满宗教内涵的心理电影。它是几个不幸的人与潜入内心的魔鬼殊死抗争,拯救别人也拯救自己灵魂的故事。细细揣摩,它还有着强烈而含蓄的劝善色彩,当所有来自外面的邪魔被驱散时,我们不禁思忖自己该如何防止邪魔对心灵世界的侵害,比如人性中的狭隘、狂妄、贪婪、自私,这些心魔正异化着脆弱的我们。

失乐园

将灵魂与肉体割裂开来,这是文人们一向的拿手好戏,割裂得不见痕迹往往可赢得大面积喝彩。张贤亮的小说属于这方面的典型,他喜欢将暧昧的哲学和压抑的性欲搅拌在一起,诸如其惊世之作《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当年曾风靡一时。他有一个短篇,名字中就把两半对立起来,曰《灵与肉》,这篇小说后来被改编成了电影,改名《牧马人》。电影把小说中###年代的甜美爱情彻底的乌托邦化了,把安贫乐道的爱国情怀与出国继承巨额财产对立起来,一句话,是把灵与肉用煽情的故事对立起来了。

在我有限的阅读中,我以为对这种灵肉观最为勇敢的颠覆者是惠特曼。早在19世纪末,这位美国最伟大的诗人就写了多首歌唱肉体情欲的诗歌,他是真正将灵魂与肉体融为一体的人。在《我歌唱带电的肉体》等诗篇中,他健康而率真地表白:没有肉体,灵魂又在哪里?为了写这篇文字,我想查找惠特曼诗歌的原句,翻了十几种英美诗歌的选本,吃惊地发现,选登的惠特曼作品竟没有一首他歌唱肉体的诗,几乎所有的选本都不约而同地选了他歌颂林肯的《船长,我的船长》等作品。没有读过《草叶集》的人,还以为惠特曼是位“主旋律”的典型诗人呢。选家们的偏爱再次表明了他们潜意识里的基本认知:灵与肉的不共戴天。

马丁·斯科西斯在他备受争议的表现“肉体与精神、灵魂与现实冲突”的影片《基督最后的诱惑》中,为我们再现了基督的“最后诱惑”。耶稣已经被钉在了十字架上,在鲜血淋漓的苦痛中,撒旦化成天使来到他的身边,假传上帝的旨意,说上帝已宽恕了他。这是该片最具颠覆性的一幕,也是各地基督徒抗议的焦点:魔鬼撒旦化做天使,圣人耶稣走下神坛,他向往和沉湎于红尘,结婚生子,尽享凡夫俗子的卑微欢乐;妓女抹大拉变成贞节的妇人,而被万众唾骂的叛徒犹大却是一位信念坚定的忠实信徒。基督在即将完成千秋伟业的最后时刻,没能抵挡住世俗的诱惑,在人民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时,先过起了世外桃源的甜蜜生活。

影片只是让基督具有了人的情感,并没有让他“沦落”为凡人,而当犹大指责耶稣背信弃义时,耶稣也恍然大悟,他义无反顾地重新回到十字架上,仰望苍天和上帝,他面带微笑,最终还是坚定地选择了“舍生取义”。事实上,耶稣才真正是“视死如归”,死亡对他来说只是回家,因为那是他来世的一部分,他清楚地知道,三天之后他将复活成为上天不朽的神,永远被世人顶礼膜拜。

将世俗(肉体)的欲望视为低级、将精神的拯救视为崇高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传统。中国人的超越肉身,也多是经过放浪形骸的大欲,走到清心寡欲的淡然,其中的楷模自古至今都不乏其人。当他们无法实现纵欲之后,便开始视情欲为洪水猛兽,开始不厌其烦地注解“色即是空”的道理。这一规律,东西皆通。起初,那精神的十字架是在内心深处,是与肉体的本我搏斗,而到了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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