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骗我,那个女人一定是想让我原谅她,所以才故意装病的对吧。哼,既然这样子也是有心了,我就原谅她把我父亲杀害了,我也原谅她当初离开家去享受荣华富贵……”说着说着我竟然噎不成声,“我都原谅……”
“无论怎样,她都是你的母亲,她还有心来中国看看你,凭这一点你就应该原谅。”
医生看完,随便说了几句专业术语就走了,他说的话我能记得的大概只有:这个病人活不了多久,你们多陪陪她。
她如果想让我陪她只说好了,为什么还要来装病,为什么装得那么像,脸色苍白涂的是什么粉,演技好得可以去好莱坞。
“她,真的得病了吗?”
方夫人依然很美,她就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瓣,即便是失去生命,也绝对不会枯萎,而是一片一片掉落,可以绚烂出不一样的美。
“你还不肯信我。”方夫人忽然开口,“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不去化疗。”
“谁会去想你这些问题。”我狠狠道。
她笑了一声,很惨淡:“即便是化疗了也只是苟活几年,我成了一个没有ru房,头发掉光的老太婆就为在世界上多存在几年有何意义。”
“那你现在就有意义了?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
“可我至少还能见到我的女儿。”她用平生最慈祥温柔的目光看着我,“因为时间越少,和你相处的时间就越宝贵,我才会珍惜。”
她把目光投向情若,“你先出去吧。”
情若没有动身,而是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方夫人只好又说一遍,“你先出去,该说的我自然会说,不该说的就让我带到棺材里。”
我恨不得把她的嘴捂起来,“不许胡说。”
等到情若带着小树走了,方夫人一直在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想摸摸我,但是手臂不够长,我木然把手递给她,就像小时候死命想牵住她的手。
但那个时候牵不到,因为那个给我生命的人抛弃整个家,抛弃两个女儿。
“你还是很关心我的,现在可能还有恨意,不过等我入土了,也就一同带下去了。”她把我的手握得很紧,好像把以前的力道都给这一次,“我入土那天你一定要来看我。”
“放心,我不仅会来看你,还会送好多好多的鲜花。”我嘲讽笑笑,“你如果现在死了,不是正合我意,杀害我父母的凶手终于死了。”
“你这张嘴还是老样子,刀子嘴豆腐心,如果我真的死了,你的眼泪都要把鲜花覆盖咯。”
这女人她真心懂我,不愧是生我的人,我们两个人很多地方都相像。
“你不要死,不死的话我就原谅你。”我忽然这扳手,“你要是不死的话我随你去日本,去日本买房子找对象给你生外孙,好吗。”
“好,我只要还活着一天,就把你这话记得牢牢的,永远都不会忘记。”方夫人浅浅一笑,“我还是喜欢外孙女,以前没怎么看你长大,你的女儿一定和你很像,也就会和我很像。把她起一个什么名字呢,你叫青柠,她就叫绿柚吧,我一辈子都喜欢吃酸的,现在连后代名字都起得很酸。”
“柚子也有甜的。”
“绿柚子是酸的。”
真的难以置信我们会把话题扯远了,远着远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一起哭了。
“绿柚呢,她一定会很漂亮的,外婆和妈妈都是大美人,她怎么能生得不美呢。以后要是有小男生追她的话,你就拿着扫帚去赶,我就档好外婆,护着宝贝孙女。以后啊,她说不准不跟你疼,和外婆、咳咳……好呢。”
“别说话了。”我闭上眼睛,抚摸她的手,那么纤滑,怎么会有乳腺癌呢。
“你好好活下去,无论怎样都要把自己命保着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