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谭啸,而是常明。
西北虎就像个死猪似地倒在了地上,口中狂吐着白沫,他喝下了份量极重的迷药,这药是下在谭啸酒中的,但很不幸,却教他自己喝下去了。
西风目睹此状,不禁吓得双目一凸。谭啸右手剑尖,仍然在他颈下一分多深的皮肉中抖动着,他吓得牙关格格地抖战着,讷讷道:“啊……小兄弟!你不可……不可杀我!”
谭啸哈哈一笑,冷冷说道:“西风,我何处错待了你?你这么狠心害我?”
西风咽了一口气,面色铁青道:“兄弟!你……你不要误会……”
谭啸剑尖又前挺了一分。西风不禁哑着嗓子叫了一声,抖得更厉害了,翘着下巴,几根黄胡子上都让血沾满了。
“老弟!你不能杀我,我求求你!”
“我绝不杀你!”
谭啸冷笑着说。西风翻了一下死鱼似的眼睛:
“那么,请……问……你要如何呢?”
“你自己说的,你还用问我么?”
西风打了一个冷战,又咽了一下口水道:“我说的?没有啊!”
“哈!老兄,你太健忘了!”
这愤怒的青年,说完了这句话,再没有什么好犹豫了,持剑的手腕倏地向后一收,白光一转,西风只觉两鬓一冷,桌面上赫然落下了一双人耳。他不禁吓得“哟”一声,哑声道:“兄弟!你饶……”
谭啸左手一松他脉门,西风倏地向后一转,就在这时,他发出了更大的一声惨嗥,一只血淋淋的左臂,整个地断落在地。他的身体也随着倒了下去,顿时人事不省,昏了过去。
谭啸望着地上的两个人,怔了一怔,想不到事情如此顺利。他走到西北虎身前,短剑轻翻,如法炮制,削下了他的双耳,只是没有再斩他的手臂。就如此,地上已流满了鲜血。
他咬了一下牙,心中想道:“这是他们的报应,我已是手下留情了!”
然后他把短剑收回鞘中,重新系在了颈前,上前把窗子关上,拉上了帘子,正想举步而出,忽又觉得有些不忍。
他走到西风身前,用“点穴止血”的指法,点了他的伤臂,顿时止住了流血。看了看二人这种惨象,他不禁有些恻然,可是他决心要这么处治他们,毅然狠心撇下他们走了出去。
他把整个的仇恨,倾注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而这个人,马上就要和他对面了。
白雀翁朱蚕养伤的那间房子,他是轻车熟路,不消几转,已来到那间房中。
室内置着一张长案,几张太师椅。谭啸冷笑一声,慢慢把桌子推开,果然,他发现白石地上有一个四方形的石门。如不仔细看,绝难看出,这证明地下果然有一间地下室。
谭啸冷笑了一声,转身把门窗关上,他的心紧张地跳着,双手有点发抖;可是他仍然轻快而有力地把地下室的门弄开了。
眼前是十数级石阶,微弱的灯光由里面射上来,当他用最大的决心和勇气,走下三四级石阶时,地下室内传出了白雀翁的粗嗓门:
“谁?”
“我!”
“你……是谁?”
“现在你已经看见了!”
随着这句话之后,谭啸整个身子,已经完全下去了。
阴冷的地下室内,点着一盏黯淡的灯,一张靠着墙的单人床,床上此刻拥坐着那个惊吓、愤怒的白雀翁朱蚕。他张大了那双三角眼,苍白的面颊颤动了一下,突地双手在床沿上一按,整个人窜了起来。
这老儿虽是在重伤之下,身手仍然了得,他身子就像一只灵猴一般,白影一闪,已落在了谭啸身前,双掌一错,用“十字手”,直向谭啸小腹上插去。
这一手,倒真是出乎谭啸意料之外,因为他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