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接着喘气吸了几口气,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让与之初次见面的少女显然措手不及,惶恐是否是自己在哪方面做得惹她伤了心。连连询问之下,才从小风嘴里得知事由,姐姐谢小云因病不能再继续演出。香轩阁收入大不如前。在照料姐姐的生活压力和生计问题的双重重压下,眼前这个女人才变得如此敏感和憔悴。
“小云生病了么?要不要紧?我认识四爷府邸的老李大夫,很好的……”少女热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风满脸愁云的摇头打断,心想那种病怕是根本不要治的。
“那……那你打算怎样呢?”一句问题,又唤来小风继续重复的动作。少女在这时忽然意识到自身环境的优渥。与她同样有着几分多愁善感的女子显然此刻还必须面临着生存的困境,而这,是自己根本不需要考虑的。叹息一声,又问小风,“那你需要我帮忙么?嗯,虽然初次见面说这话未免唐突了些,不过,我真的感觉与你是相见恨晚呢。因此,我现在在此刻,也就自作主张地把你当成了朋友。既然是朋友有难,那我就必定竭力帮忙。小风,你说吧,如果是银两方面的问题,我估计着还是可以多多少少出些力的……”一面说着,一面偷偷打量对面女子的脸色,丝毫不管身后春香不停的拉扯胳膊肘下的衣袖。
“啊,年小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您是误会了,我绝对不是为了钱才与你结交的……”谢小风的话说得结结巴巴,同时在春香的眼里看到了敌意,长久的注视显然是在控诉,仿佛在说她正在撒谎,她结交小姐就是为了钱一样。因此,沉浸在如此令人尴尬的眼神里,年小蝶发自真心的好意被谢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如果可能的话,我非常愿意帮助你。”
“为什么?”小风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感受到面前正捧着杯子喝茶的少女是从没有接触过的类型,“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们刚刚才认识呀?而且也就是到刚才为止,我才有幸成为你年大小姐的朋友啊?不要突然对陌生人发出如此关怀,哪怕是出于你心底的善意,也是不合时宜的。”说完最后那句告诫,花旦忽然想到了那拉氏,那个无动于衷流血女人哀嚎的面孔。高贵的人不是向来冷漠的吗?怎么眼前这个是个例外?
小蝶细细品味着她那句话,咀嚼半晌,手托下巴,呆了半晌,沉默下去。再抬眼,脸上依旧是那副纯真的神情,“或许你说得对。敞开胸怀伸出手臂的时候可能会使我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可是,就为了这样的原因,我就应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吗?”由此,小蝶想到二十一世纪世人正在谈论的道德底线,看见跌倒的老人要不要扶?看见凶暴的歹徒要不要阻止?思绪漂移,哑然失笑,原来,世风颓然靡下约莫已从大清朝就开始了。
世人间的冷漠并不能妨碍她自身的道德准则。就是依靠这些,令她度过了二十一世纪的孤单岁月。有父母,有亲朋,可是,她仍然觉得是孤独的。那是一种心灵契合相属的沟通需求。人在满足了身体的基本需求之外,更多渴求的是心灵精神上的慰藉。飘飘荡荡许久找不到的情愫竟是在眼前这个女子身上发现了。观察事物角度的相似,感受世道的敏感与敏锐,使得小蝶感觉到忽然像认识谢小风好久似的。
事情往往就这么奇怪,原本第一次相见没什么太多交流的人,往往在下一次见面时会迸发出意想不到的火花。年小蝶和谢小风就属于这一类情况。
小风的手又被拉住了,准确地说,是她们相互握住了。感动于她天真无邪纯洁的善良,羡慕她坚守操守原则的的坚定与不移,更察觉到绝世容颜下深藏的孤独……孤独呵,孤独,自己不也正是饱受煎熬着吗?杂乱纷绪扑面而来,小风应接不暇,但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自己那份激动的心情。高贵的官家大小姐丝毫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