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说穿了,我算什么?不过,一条奢求别人施舍怜悯的可怜虫!一个被愚弄了好长时间的傻瓜!一个连自己真正情敌都摸不清的呆子!哈哈,这样的我又哪里会有什么盘问你的资格?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起先张开的嘴巴越合越小,最后双唇紧闭,怪怪的笑声从他咽喉里嗡嗡发出,低频率地震荡在黑夜里,令人悚然。
窗外门外这时忽然灯火通明,人声沸腾。小蝶警觉望一眼十四,有些着急地推了下他臂膀,
“快走吧。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身处西北的这些日子,在年羹尧的大帐里,她多多少少也听闻了关于十四的事情。晓得他现在与胤禛是势不两立的敌对关系。不管曾经的多少纠葛,若眼睁睁看着他因为自己被抓,总是不忍的事情。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并催促小灿英带着允祯离开。灿英听了小蝶的吩咐,忽然神色有些忸怩。眼珠转着在两个大人的脸上仔细打量了会儿,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方才我是从花园没关紧的后门钻进来的……嗯……那个小小的后门又脏又破……只怕十四阿哥受了委屈……”
小蝶忽然觉得灿英看十四的眼神有些奇怪,却是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小男孩始终脱不了顽童恶作剧看好戏爱捉弄人的性子,没往深处想。急忙扯住十四的手,往灿英那边走。边走边说,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作什么?”
十四被她手抓着,一时又觉得有些晕乎,认真看清楚她脸上焦急的神情,再回想起那晚和田军帐外看到的,忽然间领悟过来。心想,她待我这份真挚友情的确不假,但比起伏在那人怀中流泪的模样又是完全不同了。唉,我真是傻,到现在才算真正明白。
被李灿英扶着才走出几步,还没到门边,允祯忽然甩开灿英,又跑到小蝶身边,情不自禁地把她抱在怀里。只有他们这一对纠缠许久的男女才彼此明白,这是他在做最后的诀别。然而,这场景落在别人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作为看客的不仅仅是小灿英,还有轻轻推开门走进来穿龙袍的那一位。
此时此刻,装满胤禛脑袋的就只剩下愤怒二字。他果真是他的亲生弟弟吗?为什么总是要和他争斗不休呢?皇位要争,天下要夺,连女人也要抢。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巴尔烈,去看看,那个人是否就是被你割伤的刺客?”
沙哑着喉咙,胤禛咬牙切齿地下达命令。四川代巡抚巴尔烈老远就瞥见允祯的胳膊,晓得自是他无疑。但接着,就又认出了这位昔日西北大将军王的身份,晓得是当今皇太后乌雅氏最宠爱的儿子。想到允祯竟被自己莽撞地割伤胳膊,不禁越想越心寒。后背正一层层出着冷汗。这时,听了皇帝的话,竟浑身一哆嗦,双腿发起软来。他这么一犹豫,胤禛看得更气。推开身后的巴尔烈,径直朝允祯走过来。
看见雍正的闯入,抱在一起的男女立即分开。两人虽都惊讶,但程度却是不同。小蝶脸皮涨得通红,有股憋屈的意味。而允祯却摆出一副赖皮无所谓随你看着办的表情。而这种满不在乎的表情进一步把胤禛刺痛。看着老四一步步的逼近,他连忙站到小蝶的身前,用身体暂时遮挡住她。而这个动作,又让某人的怒气继续扩大。
“呵呵,还是这副臭脸!老四。你这副样子,让我又记起了百味居的旧事。”允祯玩世不恭地裂开嘴坏笑,受伤的胳膊竟大模大样地环绕上身后那人的细腰,摆出一副公然挑衅的模样。
这下,胤禛是完全气坏了。如果说前一刻,他还表现得像是一个逮住了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的话,那么现在,他倒成了一个俨然被抛弃丢在路边的垃圾了。否则,该怎么解释此刻两人公然在他面前表现出的亲密?
他被气昏了头。以至于根本没听见允祯在小蝶欲挣扎伏在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