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开了胃,也无意浪费时间在这里多待,随着大流一路欣赏着沿街的商铺。白芷阳搂着他的腰,半抱着他替他挡行人,还要时时刻刻关注着自家夫君的脸色,以免有些小难受。
她最是喜欢灯谜了,每次来不猜个过瘾哪里肯回去,这会儿却全部心思都在萧容身上。萧容碰上她担心的目光,心里受用得很,靠在她怀里红唇一弯笑得开怀,还不忘故意娇声道:“谁让你给我点芝麻味儿的,吃得腻死了。”
明明他吃得很欢实好不好。白芷阳最近已经渐渐发现某人恶劣地以逗乐她为趣,自己一个女人自然是不好与他一般见识,便也只好认命地拿出特意带来的果脯给他。“那你先吃些杏脯压压味。”
萧容拈了一块扔进自己嘴里,又喂了白芷阳一颗,笑得飞扬。白芷阳摸摸他的脑袋,瞧着他脸上的神情也渐渐满足地勾起了唇。
天色昏黄,天际最后一点霞光隐灭,庙会的主街道上张灯结彩,沿街地铺如同游龙一般一直延绵到了万佛寺的山脚下。萧容望着这似曾相识的美景,忽而轻声问道:“呆子,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记得,你随着阿倾一起来书院。”小小的少年跟在他皇姐身后,神情倨傲,不可一世。她其实一直印象深刻。
“书院?”萧容一愣,好半响才想起来,捂着嘴笑,“对,那次你也在,我光顾着关心莫无沙了,也没注意到你。”
“……”白芷阳脸色瞬间不好了,郁结转开视线,心里头滋滋地冒着醋意,扑通扑通在沸腾。果然如此,上一次萧袂可不就是说他想嫁个将军吗?他还知道无沙姐喜欢吃什么呢!
萧容见她吃醋,还故意拖长了音不忘火上浇油:“唉,想当初我是想嫁个将军的,谁想到到头来竟然栽在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手里。”
白芷阳彻底不高兴了,可自家夫君怀孕了又不能甩袖就走,只好闷头闷脑地不说话。萧容在她怀里笑得欢实得很,丝毫没注意某人越来越黑的脸色,末了一转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随口就安慰:“别生气了,我瞎说的。”
谁知道你瞎没瞎说啊!白芷阳小心眼地在心里反驳,也算是看出来他是故意为之,只是那万千灯火下他灵动的神情却让她不知不觉间跟着欢喜。好吧,人都是她的了,小时候喜欢谁也没什么关系。
萧容对于白芷阳的第一印象其实一直都是在自己九岁那年的庙会上。那年他好不容易换了件宫人的衣服偷偷溜出宫来,对着外面从没见过的花花世界那是瞬间眼前一亮,只打算把自己特意带来的压岁钱全部花个精光。谁想到就那么倒霉,才不过刚买了个灯笼一回身就撞上了人。
他人小手小,那么一只大灯笼根本拿不住,扑通一声手一抖灯笼就掉在地上,火舌一窜瞬间烧得只剩下一个焦架子了。“你,你,你眼睛长后面了吗?!竟然敢撞我?!”萧容猛地抬起头,一双大眼睛喷火地往外瞪,发现对方不过是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仗势欺人地越发理直气壮,“谁允许你撞我的?!赶紧赔我灯笼!”
他没认出来不代表别人对他没印象,那女孩一愣之下竟然对他拱了拱手,“芷阳见过九殿下。殿下为何在这里?”
萧容小眉毛一揪,心里发虚,转身就要跑,白芷阳紧追了两步,不赞同地道:“殿下,你一个男子怎么可以独自外出?”
“关你什么事啊。再说你哪只眼睛瞧见我独自一人了?”萧容眼珠一转,睁眼说瞎话,“我是跟着我皇姐出来的。你烦不烦啊,不许跟着我了。”
白芷阳听罢,竟然瞬间松了口气,“那真是太好了,我刚才跟她们走散了。”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红着脸问道,“殿,殿下可否带我与阿倾她们汇合?”
“……”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