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陳意的藥效漸漸褪去,江籬已經累得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眼皮沉得像打架一般。
半夜,月光如水般流泄進來,陳意睜開了他的眼睛,此時眼神一片清片。
他動了動,江籬的頭枕在他的胳膊上。
昨天的事情漸漸回籠。
陳意臉上的神情變得冷然肅殺。
但,觸及到江籬軟軟的臉頰,他的神色又變得輕柔。
陳意偏過頭,在江籬的額上虔誠落下一吻。
昨天第一次沒斷片,他腦海里,像是放電影一般,回放著江籬如何把他抱出葉家,如何把他抱回這張床,如何照顧他,如何回應著他的索取。
她已然到了極致,可是他卻因為藥效的原因,不知疲倦,不知憐惜。
&ldo;阿籬,傻女孩&rdo;陳意伸出手指,輕輕摸著江籬的臉頰。
與她手心的皮膚不同,江籬臉上的肌膚,就像上好的綢緞一般滑膩。
看著江籬臉上的紅腫,那是葉德本打到的地方,還沒有完全消腫。
陳意的眼神倏然變冷。葉德本怎麼敢!
他護在心裡,想寵一輩子的女人,別人怎麼敢動她一根手指頭!
起床,穿衣。
陳意輕手輕腳,儘量不吵醒江籬。
他站在門邊,再次回頭看了一眼江籬。她睡得正沉,嘴角輕輕翹起極美的弧度。
她身子微微蜷著,睡姿恬靜如孩童。
陳意將房門輕輕關上,拿了車鑰匙,將客廳的門鎖上,直下地下停車場。
陳意的車開得飛快,而目的地,儼然是葉家別墅。
葉德本和雲寧相擁而鳴。
中年人的睡眠就淺了一些,葉德本聽到外面嘩嘩細碎的聲音,猛然一驚:&ldo;阿寧,你聽,什麼聲音?&rdo;
雲寧睜開眼睛,揉了揉,帶著女人特有的嬌媚。
&ldo;老公,怎麼了?&rdo;
她只是聽了一下下,臉色就變了。
雲寧起身,在吊帶真絲睡裙外面,套了一件同系列的短袖真絲外套,跟著葉德本走到窗邊的位置。
葉德本嘩的拉開了窗簾,就見一道頎長的身影,很熟悉,不是陳意是誰。
陳意手裡拿了一把一米多長的大鐵錘,瘋了一般,見什麼就砸什麼。
嘩啦,一樓客廳的玻璃被他砸碎了。
嘩啦,花園裡乘涼的椅子被他砸碎了。
嘩啦,葉德本引以為自豪的假山也被他砸碎了。
葉德本簡直要瘋了。
他肥胖的臉上肌肉在抖動:&ldo;瘋了!陳意瘋了!阿寧,看你生的好兒子。&rdo;
葉德本飛奔下樓,葉雪晴都驚醒了。
打開房門跟著父母倆衝下來,惶惶然:&ldo;爸,媽,怎麼了?哥在下面砸東西?&rdo;
&ldo;他不是你哥!&rdo;葉德本狂吼道,衝下樓。
葉家的別墅區,並沒有傭人房。傭人住在這一片區不遠的樓房裡。
現在葉德本特別後悔,他仗著這一片區安保好,沒有讓傭人守門。
而陳意,自己有葉家的鑰匙,根本就不需要破門而入!
陳意把假山砸碎了。
玻璃碎石飛濺,濺到他的臉上帶出深深淺淺傷口,染上了血痕,有一些可怖卻又帶著異樣的美感。
他仿佛地獄來的復仇使者,臉上的表情,卻偏偏清清冷冷。
&ldo;陳意,你瘋了嗎?你給我住手!&rdo;葉德本看著自己的假山,看看院子裡一片狼藉,氣得要瘋掉了。他連小意都不叫了,直呼其名。
葉德本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