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就是這樣擺在眼前。
葉雪晴現在就無知無覺,躺在這下面。
羅榮川穿著一身白衣黑褲,簡單又清爽。
以前他的衣服的顏色,除了黑還是黑。
以前黑色是他的最愛。
可是現在,他的人生底色,不只是黑,有白有灰,甚至,還有七彩。
江籬的那一點點暖,被他反覆的品嘗,反覆的。
漸漸,那一點點暖,像是變得越來越多。
生命中,湧入了別的顏色。
他站在葉雪晴的墓地前面。
想像著自己打探來的消息。
如果葉雪晴得逞了,那他今天就看不到酷似江籬的小暄了吧。
那他也看不到江籬的淡定與從容,和與孩子們相會似的平和笑容了吧。
眼裡閃過一絲陰狠,羅榮川抬腳踢了一下墓碑。
葉雪晴,要去死就自己去死,居然還妄想把別人也拖下水。
絲毫不在意形像,羅榮川直接坐在地上,看著葉雪晴三個字。就仿佛那人還在眼前。
年少的時候,為了跟羅榮南賭氣,羅榮川真的是做過不少傻事,討好葉雪晴的傻事。
葉雪晴呢,那時可能也是想拉攏人心,也想表現自己的與眾不同,在羅榮川的面前,總是表現善良無害的一面。
可是,羅榮川自至始終,知道她內心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這一雙眼睛,看透了人情世故。
只不過,沒有遇到江籬之前,他無所謂陪葉雪晴玩這些把戲。
遇到江籬,他已經不屑了。
&ldo;葉雪晴,你不知道吧,現在江籬過得很好很好。我都不敢再跟她見面了呢。可是,還能再見到她,這感覺真的挺好的。&rdo;
&ldo;你說說,你喜歡陳意就喜歡吧,為什麼要作呢?把小命都作沒了,躺在地底下很開心?還有最疼愛你的爹,也跟你一樣,被人算計至死。不對,罪魁惡首,是你的媽媽。我這人從來不信命的。可是,我覺得,報應還是有的。所謂禍害遺千年,那是因為那人的壞已到極點了,手段常人不能及。至於你,只能算一般的壞,比起真正的大壞人,還差得遠了。要壞,就該壞得更徹底一點。&rdo;
羅榮川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別人聽。
說完了,他站起來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以後呢,這個z市他是不會回來了。就算回來,也只是想遠遠看上他們一眼就好。
他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他知道江籬的意意家做得很大,也知道陳意的生意做得很好。
他還知道,陳意和江籬的感情,永遠不可能有第三者能插足進去。誰也說不準,就算有,也許也不是現在,也不是他。
能再見到江籬一面,他已是心滿意足了。
夕陽開始漸漸往山的那邊斜下去。
墓靠山,山的那一邊,已經將夕陽遮住一半,暑意頓消。
風吹來,有點涼嗖嗖的。
台階下,有女人撐著一把傘,徐徐走來,一把紅的傘,那傘的顏色極艷,在這樣的環境裡,顯得有點突兀。
羅榮川微眯了眼睛,一雙桃花眸因這動作,顯得有點狹長,透著無盡的風情。
走得近了,才看清,與極艷麗的傘相比,那女人的五官,寡淡得可以,很平常很平常的一張臉。
走到人群中,會淹沒的一張臉。
尹萱抬頭,看到羅榮川,愣了愣。
她不認得這張臉,但覺得跟羅榮南有幾分相像。
她想起以前,葉雪晴說過,她有一個守護神,神秘兮兮的。
可是後來,她就閉嘴不